丫鬟婆子们更不敢说话。
直到眼前的人都统统走了,却见这偏厅中还未见有人出来。
丫鬟婆子们心中忽然觉得,大人才将高中不假,怎么这柳家家中似是变天了呢……
柏炎牵着苏锦,一直从长廊走出偏厅,又从偏厅走出了柳府。
沿路的柳家下人都呆若木鸡。
……
柳府外的街道上,前后隔得稍远,正好停了两辆马车。
马车虽停在对面街道的屋檐下,可大风吹着,屋檐下也都是水。
车夫自是不好入马车内歇息的,都穿着蓑衣斗笠在驾车的位置上斜靠着候着,目光无不焦急地守着这柳府大门口,只盼着里面的人快些出来,也好离了这地方去。
但柳府的大门一直紧扣着,亦不知还要等到多长时间。
这靠街头的马车是周家的。
马车里坐了周穆清的兄长,周宗正。
“还未出来吗?”马车里的周宗正忍不住又开口问起。
光是这一会儿,都已然问了好几回了。
马车外,车夫叹道:“大公子,真没有,小的一直盯着呢。”
但车夫这头分明应了声,周宗正在马车里却实在耐不住,“不是雨大吗,可会看走眼?”
车夫叹道,“怎么会,若是大活人出来,怎么会看走眼。”
周宗正亦知晓车夫没有乱说。
今天他是同柳致远一道回的柳家,柳致远要休妻,他要一同来盯着。
今时不同往日,柳致远如今高中,又是殿中钦点的探花,日后前程似锦,殿中又亲授了翰林院编修之职,即将携夫人入京赴任。
妹妹同柳致远的婚事一日未落定,便都夜长梦多。可这婚事要落定,就需得先将柳致远的原配苏锦给赶出府去。
听闻苏锦在柳家家中三年,深得柳老太爷和老太太柳王氏喜欢,他是怕今日这事不能顺利。
要他说,依照柳致远先前的态度,这进去一趟应当要不了多长时间,便是连上安抚柳老太爷和老太太柳王氏的时间都算上,这也应当差不多了,可怎么还没出来?
周宗正心中正范起了嘀咕,当不是……
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周宗正顿了顿,眉间越发拢紧。不行,他要进去看看!
非常时候可顾不得这么多,父亲特意交待过,要他跟来便是为了这时候能提醒柳致远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可由不得柳家的人胡来,不让他妹妹进门,那周家的亏就吃大了。
周宗正撩起帘栊,车夫一惊,“大公子?”
周宗正道:“把斗笠蓑衣给我,我要去趟柳家。”
车夫诧异:“可是……”
周宗正没有耐性,一把抢过车夫头上的斗笠,狠道,“哪有这么多可是,蓑衣给我,快!”
车夫身上的蓑衣近乎是被他给扒下来的。
周宗正披了蓑衣斗笠,一路小步快跑往柳府门口去。
刚到大门口,使劲儿敲了两声,也不知可是这雷雨天气的缘故,柳家无人应门。
周宗正又伸手,这回正准备狠狠砸下去,结果柳府的大门忽得打开,他整个人都顺着这高举的拳头一道扑了进去,扑到趟水中,衣裳都湿了个透去。
周宗正恼意上头,他可是日后这府中的舅老爷,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仆!
这怒意正好对上柏子涧的目光,周宗正心中顿时一突,有些吓了去。他怎不知柳家何时来了目光如此骇人的家仆?
周宗正下意识从扑到的趟水中让开,不敢挡对方的路。
早前上前叫门的气势抛到了脑后。
只是柏炎和苏锦这一路过来,柳家家中的人都惊呆了,一个都不敢上前开门的,所以方才才是柏子涧上前开得大门。
马车停在对面街尾处。
柳府大门到马车中间,都是空悬的街道,隔得很有些远。
见柏子涧露面,车夫那头是坐起了身,但尚且来不及将马车驾过来。
“侯……”柏子涧正开口让他先等等,却见柏炎忽得扔了伞。
柏子涧瞪圆了眼。
众目睽睽之下,柏炎顺手将人打横抱起,尚在出神的苏锦,下意识攥紧他颈后的衣衫。他便如此抱着她,一道淋着雨,往马车处去。
看呆了众人。
周宗正不知今日这家中出了何故,这几人又是谁。
但见这大雨中,苏锦一直盯着柏炎,也不移目。
这街道很快,从柳府到街尾的马车要走上些时候。
苏锦缓缓伸手,不近不远,正好挡在柏炎额前。分明挡不了风,亦挡不了雨,她却只是这般瞩目看他。
大雨浇湿了衣衫,她手间的缝隙都在趟水,目光却凝在他鼻梁间,轻声道:“再如此,我会当真……”
近身处,他声音低沉:“我一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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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断有亲在问,嫁妆呢?
这里提前说下哈,别担心嫁妆问题,后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