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那商量,很快就是深夜…
第二天下午早上陈奉就把这十个宫嬷带过来了,年纪都不轻,最大的比许嬷嬷还要老一些,不过个个瞧上去都挺干练。
一问之下,在各司局也才三年都不到的时间,蒋茹茵这才知道,眼前这十个宫嬷,都是从太皇太后的延寿宫里出来的。
太皇太后崩逝去之后,延寿宫中的一些宫嬷全部都分派到了各司局,但如今的皇宫是皇后主宫的,这些嬷嬷虽然没人亏待她们,但也不会让她们做什么重要差事。
这一次蒋茹茵要主办秋宴,皇上就把她们全调拨到她这里了,看陈奉说话的意思,皇上似乎没打算让这些人再回去,就放在她这里让她差使。
蒋茹茵把这十个人全留下了。
昭阳宫里不是养不起这些人,好用不好用,等待这件事过去后就能见分晓…
蒋茹茵这边很快忙起来了,最重要的菜单由她自己过目,其余的一些都由那些主事的嬷嬷办妥了之后再来她这里汇报。
从盛放菜肴的瓷器到宴会场地的布置,出嫁前她也是举办过大大小小数场宴会,这些事也难不倒她。
许妈妈带人把送去帖子的名单拿过来给她过目,蒋茹茵看了下来,按照去年的名单,这娶亲的嫁人的,其中还得添人,确认无误了,按照这个名单要安排座位。
“娘娘,制衣局那的嬷嬷在外求见。”蒋茹茵吩咐带进来,制衣局的嬷嬷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女,手里捧着初定的衣服,宫女拿起来给她看,蒋茹茵让其中一个宫女换了一身出来,前后看着,点了点头,对那制衣局的嬷嬷说道,“裙摆处再收一点,这里,腰带处勾出来的,颜色稍微深一些,突出这纹路。”
蒋茹茵就为了突出一个‘雅’字,这前殿百官,素日里不就喜欢挂着这在嘴边,有点墨水的都喜欢说上这么两句,虚是虚了些,但他们喜欢…
这么忙了一直到十月初,距离秋宴也不过两天的时间,所有的准备都妥当了,蒋茹茵不想在这种出任何差错,亲自前往御花园内查看。
前殿她该准备的准备了,其余的由礼部的会负责,而这后宫里的,出了什么事,她也都得担着。
让人再三检查了一遍,到了宴会前一天夜里,天都已经黑了,紫夏匆匆进来,说在御花园那抓着个人,拿着刀子割那垂挂灯笼的绳子,已经割了好几条了。
蒋茹茵前去一看,那宫嬷被五花大绑着,在她旁边还有一把钝的刀子和几条被割过的绳子,刀口那都割的很松,蒋茹茵让她们把取下来的绳子连同灯笼举起来,放上拉住,手轻轻一拉,啪一声,绳子从刀口处断裂了。
这蜡烛还没点呢,若是明天宴会的时候这灯笼掉下来,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混乱。
蒋茹茵看向这宫嬷,脸生,“你是哪一宫的。”
那宫嬷是直接吓的脸色苍白,她偷偷溜进来自以为做的隐秘呢,谁知道大半夜的这御花园里还守着这么多人,见蒋茹茵问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这么问吧,谁派你来的。”蒋茹茵坐下来看着这宫嬷,夜晚的御花园里格外安静,就只有拱门处几盏灯笼挂着。
直接被抓了个现形,辩解都没的辩解了啊,那宫嬷眼神闪烁着,就是不开口。
青秋过来在蒋茹茵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蒋茹茵多看了这宫嬷两眼,直言道,“你不说也可以,本宫会把你直接送到刑部去,刑部那审问犯人的法子多的是,想必你在宫中呆了不少年也有耳闻。”
青秋打听到的,这宫嬷并不是哪个宫中的,而是在浣衣局一个普通的宫嬷,掌管着五六个小宫女,在这皇宫之中,浣衣局的人是最不起眼的,整天呆在浣衣局中洗衣服,没有过照面也是正常的。
一个浣衣局的嬷嬷跑来御花园里割绳子,可真是奇了。
蒋茹茵看到她眼底的恐惧,声音骤冷,“本宫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谁差事你过来的,不说的话就直接把你交给刑部审理。”宫中她也不会动用什么私刑,都当面逮住了,还需要找证据么。
“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谁,奴婢收了银子说把这里的绳子割的快断掉就行了。”那宫嬷终于怕了,向蒋茹茵求饶。
“谁给你的银子。”
“奴婢只知道她是经常送衣服来浣衣局的宫女,具体是哪一宫的奴婢也不知道。”
“她是不是经常去浣衣局送衣服的。”
“是,每天清晨都会送过来。”那宫嬷一股脑交托的倒是快,宫中不能用私刑,所以她刚刚才沉默着觉得没查出点什么贵妃不会怎么样,可直接送刑部去,那地方,活人进去出来就只有半条命了。
“紫夏,带她回浣衣局去,看到那送衣服来的宫女为止,打听清楚是哪个宫的人。”蒋茹茵吩咐把人带回浣衣局,其余的人在这里继续守着。
回到了昭阳宫,蒋茹茵一夜未睡。
过去她不主这么大的事,没机会让人下绊子,这头一回主持秋宴,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看她出丑了…
两个时辰后,天微亮,紫夏回来了,那宫嬷认出了那个送衣服去浣衣局的宫女,是幸昌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幸昌宫:金昭媛所住的地方
☆、第174章 .请叫朕老爷
说起这幸昌宫和蒋茹茵的渊源真是不浅,当初派人给六皇子下药的赵小仪过去就住在幸昌宫,如今这宫中只住着金昭媛和一个贵人。
送衣服去浣衣局的宫女是幸昌宫中的小宫女,也不说到底服侍那个,单看她听命于谁,这结果就昭然了。
“娘娘,这会不会就是金昭媛让那宫女去找的嬷嬷剪绳子。”紫夏想来想去,幸昌宫中总不会是那个不起眼的贵人想让娘娘出丑吧。
“那宫女去找宫嬷的时候可有旁人看到”紫夏摇摇头,“隐蔽的很,就只有那宫女和那嬷嬷知道。”
“那给银子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钱袋子?”紫夏继而摇头。
蒋茹茵冷笑,“单凭那嬷嬷说是那宫女,就说是金昭媛指使的,这证据恐怕是不足。”
“娘娘的意思是,那嬷嬷故意说到幸昌宫上,让娘娘怀疑金昭媛。”紫夏觉得这不太可能,娘娘和金昭媛之间又没什么牵扯。
“自然不是。”蒋茹茵站起来,此时天亮了,御花园那应该已经开始摆桌椅,“本宫怀疑又怎么样,不怀疑又怎么样,谁能证明那嬷嬷说的话是真的,谁能证明那嬷嬷收的银子是金昭媛派人送过去的,各宫去浣衣局的人一般都不会变,总是这么几个人,论说这证据,光凭那嬷嬷的话不够。”
这就是堂而皇之的做了,你也能猜的到是谁,但就是无法定罪,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若是贸贸然去质问了,还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反着哭自己被冤枉,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蒋茹茵神色平静的很,“傍晚秋宴开始,那嬷嬷一招不成,本宫还怕她没下招不好逮人,派人盯紧各处,不要出任何差错。”
紫夏去忙了,蒋茹茵又让冯盎去打听一下这个宫嬷素日为人如何,宫外可有家人,家境如何,浣衣局这么多的宫嬷,能选这一个,应该也不会没理由的...
秋宴开始的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