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林喻直勾勾的看着那堆衣服,直摇头,“不对。”
有哪里不对,林喻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将手电筒调了个方向,朝大门口射去,明亮的光圈映在了门框处。
这门框,也是李建国上吊自杀的地方。
不过这门框现在空荡荡的,绳子和李建国的尸体一并被警察收走了,只有他垫脚的那张塑料凳还在,被警察摆放在了墙脚。
李建国为什么要自杀?他在自杀那刻到底想的是什么?林喻看着那空荡荡的门框,心中的思绪如同浪花般不断翻滚。
“林小喻。”关山州看着林喻呆愣的模样,有些好奇的说,“你在看什么?”
“关山州,你说李建国他为什么要自杀?”林喻的嗓音轻轻的,在这漆黑的屋子里,有种游魂般的感觉,“为情所困?债务缠身?生病无望?”
“谁知道呢。”关山州拉过一张板凳坐下,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的说,“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调查。”
“不过,理由什么的,那是为想要活着的人准备的。想死的人,即使没有理由他也会去死。”
关山州说完后,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响后,林喻轻声开口了。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凉悠悠的,充斥着古怪的感觉。他说:“关山州,我想要试一下。”
“试什么?”
“像李建国一样自杀。”少年清澈的声音中,带着难言的意味。
“你疯了吗?!”关山州从凳子上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气急败坏的说,“林喻,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疯。”林喻转过头,他的面容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诡谲,“我需要做这个尝试,证明我的猜测。”
“什么猜测?”关山州板着脸孔暴躁的说。
“我觉得那个唱戏的女人还在这个屋子里,只是我们看不见她。”
随着他话语落地,一阵凉风夹杂着阴气穿屋而过,将老旧的窗帘撩动得微微晃荡。幽怨的,唱着咿咿呀呀戏曲的女音仿佛仍在两人耳边回荡。一个穿着旧式旗袍的女人,似乎正坐在破败的木桌上,晃荡着赤裸的双脚,哼着曲,朝他们露出了诡异的笑。
“不管怎么样,我也绝不同意。”关山州面无表情的说。
“我坚持。”林喻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关山州,固执的说。
关山州看着林喻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磨着牙,恨恨的说:“如果你非要坚持,那就我来。”
“只能是我,因为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林喻毫不妥协。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关山州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我会看着你,别让你真的死了。”
“我不会死。”林喻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眼神柔和了下来。
“你带绳子了吗?”关山州看着空荡荡的门框,有些挫败的说,“要模仿自杀,也要准备自杀的工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