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成喉结滚动，想把蒋宇揉到身体里，“混蛋。”

他骂了一句，喊道，“叫救护车！快点！”

穆先成把蒋宇送上车的时候老董已经到了，市局的人也到了，穆先成道，“两伙人，查查监控，路口位置还有一辆车。”

穆先成穿着浅色大衣，袖子被血浸湿呈现深色，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穆先成站的笔直，跟老董说道，“谁想要我的命，这么明目张胆。”

“我先送你回去，小蒋那边我已经安排人过去。”

穆先成上车，他坐的端正，整理袖口目光直视前方。蒋宇拉他一下，他现在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了。“去医院。”

“现在去不合适吧？”

“封锁消息。”穆先成道，“今晚这事儿不要泄露出去，没什么不合适，我得过去看着他。”

老董开车朝医院方向去，说道，“小蒋挺能惹事，他碰了小李的场子，梁天翔也是在那个地方染上了艾滋病。”

刘旭是李越的人，那个场子被警察查封了。

李越会查，梁天翔也会查。

“如果梁天翔那事儿是小蒋干的，这孩子留身边隐患太大。”

穆先成太了解蒋宇，那事儿肯定是蒋宇干的，毫无疑问。今天面对这些要蒋宇命的人，蒋宇没有任何意外，之后他能确定是两伙人，肯定知道第一批人是谁。

“性子太野，怕将来翅膀硬了，再伤到你。”

穆先成抬眸，“老董，你今天话多了。”

老董叹口气，没有再说话。

点到为止，穆先成不愿意放手，谁劝也没用。

穆先成转头看向窗外，刚刚蒋宇替他挡枪，蒋宇有心机，蒋宇也对他耍过不少心机。但眼睛骗不了人，蒋宇刚刚把命交给了他。

“梁天翔欠他一条命。”穆先成嗓音很沉，却很坚定，“蒋宇不是那种人，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穆先成这护犊子的态度，无论蒋宇将来如何，老董都不能再说一个字。

蒋宇肩膀中枪需要手术，手术的时候需要家属签字，蒋宇已经清醒过来，看向不远处的穆先成，“那是我哥，让他签。”

他们的关系，目前不能对外公布。

穆先成签下手术同意书，医生准备术前工作。穆先成看到蒋宇惨白的脸，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想亲他，最后忍住了，他嗓音低沉，“我在外面等你。”

蒋宇喉结滚动，看着穆先成，笑了笑，“好。”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穆先成站在窗口看着天边渐渐泛起了白，这个城市亮了起来。

“穆先生。”

穆先成回头看到老董，他按了按眉心，“有结果了？”

“确实是两伙人，一伙冲着蒋宇来的，梁天翔的人。”老董压低声音道，“另一个人身份还在查，无牌照车在滨海路发现，找到车主，车主是河北人，车在半年前丢失。”

穆先成有些累，点头。

“这人很谨慎。”

妈的，敢动他的人，活腻歪了。

“查下去。”穆先成看到手术室上面的等暗了下去，整理衣服往那边走，他说，“我去看看蒋宇。”

“胡导打电话给我，问蒋宇的情况。”

“如实跟他说，蒋宇这个情况最近拍不了戏。”

“好。”

————

子弹打穿了肩膀，有骨裂，但是最好的情况了。没有很严重，做手术的时候甚至没有全麻。蒋宇是在过程中睡着，他碰穆先成碰到脸的时候就醒来了，挣扎了几秒才睁开眼。

“蒋宇？”

蒋宇扬起嘴角笑了下，很快就收敛，“没事。”

穆先成揉了揉蒋宇的头发。

“车上那个人查出来了么？”蒋宇说，“你最近小心点。”

等护士离开，穆先成起身亲了下蒋宇的嘴唇，坐回去，“谁让你替我挡子弹？你以为演偶像剧？”

蒋宇哼了一声，他嗓音沙哑，“舍不得。”

穆先成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蒋宇。

蒋宇说，“怕你出事，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穆先成想揍蒋宇，到底没舍得，捏了捏他的脸，“小崽子。”

蒋宇受伤的是肩膀，在医院躺了一天就能下床了，第二天早上他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进门的穆先成。穆先成把保温桶放到餐桌上，道，“今天还疼么？”

“疼。”蒋宇疼的嘴唇都白了，过去坐下，不敢碰肩膀，“我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