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我受宠若惊。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只有一种最快拉近距离的方法的话,我想那一定是互捧……
自出了机场,比毛老妈拉着我和我老妈的手就没放过,比毛很淡定:“这是爸、这是妈妈、这是大哥、这是大嫂,这是婷婷。”
大家的脸都笑成了菊花,我一手任比毛妈妈牵着,一手牵着他的小侄女,他陪着我和他家老爸,场面那叫一个和谐有爱、那叫一个皆大欢喜。
我们在咸阳并没有呆多久,婚礼经由双方家长协商,定在s市,准备时间两周。
写请柬的时候把老圣、真梵和花猪也填了进去。晚上老圣打电话问我他能带鸭子过来么,我略微犹豫了一下,他急着解释说鸭子不是那种会捣乱的人。我唯有苦笑,其实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只是……只是结局已定,又何必徒增伤情。但转念之间,又觉得终归是结局,完整一点也无甚不好。于是低声道请他一起吧。
那一晚,老妈留下来陪我,比毛订了房间。老圣他们并没有过来——他是个谨慎的人,可能只是怕我和鸭子尴尬。吃完饭,大家便以“新娘要睡足觉气色才好”为由,早早地离开了。
老妈也没有和我多聊,她对比毛,是放心的。只是三番五次叮嘱我以后不许欺负人家。其实这担心完全没必要嘛,我怎么会欺负自己的小受呢。
她回房去睡了,也拍着我的头让我早点睡。从喧闹中突然安静下来,我颇不习惯。
点了一支烟开了电脑,依然是上游戏登了琉璃仙的号,太久没上线,倒是天下没什么变化。反正黑人继续骗钱、红名继续杀人、老实的忙着做任务、游手好闲的依然看风景逛大荒。
花猪和温如玉他们都不在,我无事时驱号四处遛达,在鸟巢又看见曼陀罗,以一个半跪的姿势帅气地蹲在悬崖边。雅灭蝶以一个坐下相依的姿势靠着他,角度调得非常和谐。红色和白色的翅膀光效相辉相映,给人一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琉璃仙在崖边看着,那也是第一次,我见到雅灭蝶没有想到上去开红。
在这个空虚的国度,曾有那么多男男女女渴望着幸福,而最后,九黎巴蜀、中原江南、燕丘幽州,许是寂寞太长,或者地图茫远,太多的人在某个叉路口分散。
但是毕竟还是有人能够走到最后的,所以再多情伤,总还有希望。
“嗯?你就这样盯着人看,不怕长针眼啊?”突来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回头就碰在比毛脸上。
老子黑线:“你……”
“嘘……”他做了一个悄声的手势,得意地小声道:“我偷偷溜回来的。”
= =
“干嘛?”
“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呆一夜,你又要胡思乱想了。”他说得如此煞有介事,老子也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胡思乱想了。”
他伸手过来抱住了我,低声道:“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 =
躺在床上,裹着毯子靠在他胸口,我却睡不着,翻了几次身,他就摁着老子:“再挑逗我不客气了啊。”
= =
结果那天晚上,我们都没睡,一起坐在阳台上看星星看月亮。
……好吧,其实s市的夜晚,星月之辉均被人间灯火掩埋。我们看到的,不过是这不夜城的阑珊夜色。
“如是。”
“嗯?”
他环拥着我,握着我的手,声音很低很低:“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会在一起,相伴很久很久。”
我靠在他胸口,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我愿意相信他的话。我想你也和我一样,曾经历过一些无奈的过往。也许曾错过、也许被负过,伤情之后,也许会赌气地道我再也不会爱了。但到最后等你遇到对的那一个的时候,再念及这些往事,就会觉得那不过是浮云啊浮云。
我不知道人生是不是真有宿命一说,但我想我们终归需要勇气和希望。
所有未在一起的,都不是自己的。可以放手,但不能绝望,我们要永远保留爱和热忱,只为了不薄待对的那个人。
因为——他将会伴我们很久很久。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然就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了。
反正早上是老妈把我从床上揪起来的。
换上了白色的婚纱,还在定妆,比毛已经领着接亲的人过来了。
小唐扒紧了门,要求九万千九百九十九块钱的红包,不给不开门。最后杨叔大手一挥,找了接亲队伍里的几个小伙,宣称要把防盗门的门锁给卸了。= =
小唐看看他们要动真格的,底气顿泄,最后大吼新郎无赖,一边把红包降到了九百九十九块。
好家伙,这缩水可真厉害。
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比毛脸上的笑意,他缓缓地走过来,丝毫不脸红地道:“来,夫君抱你出去。”
然后他就不顾身后的轰笑声,把老子抱上车了。= =
婚礼的阵容,比我预想的强大——因为来客很多。还好在场人手也多,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双方父母都在招呼客人,其实来人中很多他们都不认得,但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热烈。我觉得自己很傻,谁的父母会和自己的骨肉一般计较呢。
令我意外的是,我的老东家竟然也来了,手边还挽着他的夫人——我们叫她余姐。她这次见到我显得很热情,握着我的手不断地夸比毛年轻英俊,我只是淡笑,等老东家把比毛拉到一边介绍几个朋友去了,她的笑容突然有些苦涩:“小苏,你还在怪我吗?”
我怔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想这个时候也许我能表明自己的清白:“余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有一句话,我和你的丈夫之间,是绝对清白的。”
她只是握着我的手,眉眼之间突然现出说不出的疲惫:“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就知道。可是小苏啊,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当心随人老,最昂贵的化妆品也掩不住你的老态的时候,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我只觉得震惊,她的笑颇为无奈:“小苏,原谅我吧。”
我伸手与她相握,我想我们之间再不会有深交,而我非圣母,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几句话,就将过去完全抹煞。但我仍愿给她这种假象,她的一番真言,无疑也是求个心安,让自己释怀。
我想冲着老东家,我有义务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