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雪国又是冲着两国联姻来的,他们自然是想着雪国公主能嫁给岐国的皇帝,因此慕云期还得妥善地安排好雪国公主的事情,才能安稳地和百里芜成亲。
至于雪国公主要嫁给谁,慕云期已经想好了:他的姑姑大长公主慕云槿膝下有一个表弟,比他小两岁,名叫卫洛书。小时候他进皇宫与慕云期一起读书,兄弟二人的关系很是要好。后来卫洛书以前跟着沈南易将军打过仗,前些日子随着沈将军一起回京的,也立了些功劳,加上也有些皇室的血脉,与雪国公主倒也相配。
在雪国公主来之前,慕云期将卫洛书召进皇宫,想提前与他商量一下这件事。
卫洛书进宫的时候,恰好慕云期突然来了些急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儿的恐怕还见不了他,于是便让他在宫里先逛一会儿打发时间。
卫洛书对皇宫也算熟悉,便也不用别人带着,自己背着手晃晃悠悠地四处瞎转悠,然后便看见了刚翻墙进来的百里芜。
百里芜是替白敛出去给萧秋雨送信的。
太师府被查抄,萧太师被撤了官职,贬为平民,太后也幽居宫中不予救助,萧家的日子很不好过。
白敛担心萧秋雨,但自己身为慕云期的贴身一等侍卫不能随意离开皇宫,于是只好拜托百里芜,背着慕云期偷偷出宫去给萧秋雨送些钱财和信件。
信件萧秋雨是留下了,但是银钱都被退了回来。
萧秋雨也托百里芜给白敛写了信,心中感激他的不离不弃,但是如今两人身份悬殊,萧家又是带罪之身,还是不要往来的好。
白敛一看信就急了,忙又写了一封信表明心意,让百里芜一定给带到。
百里芜趁机索要了十两银子的跑腿费,这才将信送了去,然后翻墙回来。
偏巧刚翻过来,就遇到了卫洛书。
卫洛书一看眼前这人:大眼睛,小矮个,身材干巴,手脚细长,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袍子,手里举着两根糖葫芦,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卫洛书一惊,喊道:“宫里现在治安这么差吗,违法犯罪都不背人了?哪里来的小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翻墙进宫,连个面巾都不系?”
百里芜也没见过他,瞧着十分眼生:“你谁啊?你吆喝啥啊?”
“你又是谁?”卫洛书见她不仅丝毫不露怯,反而神情大方,不禁心中奇怪,“你是宫里的人么?”
百里芜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他衣着华贵,仔细瞧瞧,好似眉眼间和慕云期有些相像,应该也是与皇室有关系的人,于是便说:“我是宫里的侍卫,今天偷偷溜出去买两根糖葫芦。你莫要同别人说,我糖葫芦可以分你一根。”
“吹牛皮不打草稿!”卫洛书奚笑道,“你这小孩,毛都没长全呢还敢称自己是侍卫?我看还是将你送去侍卫处,好好审问一番才是。”
百里芜白了他一眼:“我才懒得跟你浪费时间。”然后不再理他,转身就跑。
卫洛书哪里肯放过她,跟在后面就追。
百里芜惦记着手里两根糖葫芦,怕跑得太快刮断了糖葫芦,便没敢用尽全力。卫洛书在沙场摸爬滚打几年,功夫比宫里的侍卫还要高一截,跟在百里芜后面穷追不舍。
百里芜跑了半天,愣是没有甩开他。
两人最后跑到了慕云期的行宫,在行宫里你追我跑的绕了三圈之后,终于惊扰了慕云期。
慕云期从书房走出来,看着在院子里绕圈的两人,喊了一声:“阿芜?,洛书,你们给朕停下!”
百里芜和卫洛书听见慕云期喊自己的名字,这才停下了步子,在慕云期的注视下,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跑跑闹闹地成什么体统?”慕云期训斥道。
百里芜瞪了卫洛书一眼,先发制人:“为了根糖葫芦追了我大半天至于么?”
卫洛书:“……糖、糖葫芦?”
百里芜将糖葫芦往他手里一塞:“给你给你都给你!”
拿着两根糖葫芦的卫洛书:“……”
“你们两个跟朕进来!”慕云期看到百里芜想溜,眼疾手快地将她抓回来,拎进了宫殿中。
卫洛书一看慕云期拎人的手法很娴熟,再看这院里的侍卫已经对此见怪不怪,心中不由犯了嘀咕:难不成这个人和陛下很熟?
宫殿内,慕云期先问百里芜:“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百里芜哼唧着说了一声:“他要抢我糖葫芦……”
“谁稀罕你的糖葫芦了!”卫洛书攥着两根糖葫芦,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他气呼呼地同陛下解释道,“表哥,是我见这人翻墙进宫,以为是贼人才追的。”
“哦?”慕云期一听,立即审视起百里芜来,“怎么又偷偷跑出宫了?是朕给你的令牌不好用还是外面的糖葫芦太好吃?”
百里芜一听对方称呼慕云期为表哥,于是认错的动作很熟练,头一低,嘴一撇:“我错了。”
“下次还敢么?”
“还敢……”
这句话把慕云期给噎的:“糖葫芦没收,出去反省去!”
“哦。”百里芜看都没看他,扭头就走了。
“个子不高,脾气倒不小。”卫洛书目送百里芜出去,觉得这小人儿着实有趣,他问慕云期,“表哥,你是从哪里招来的这个小可爱?”
第34章 轻尘
慕云期同卫洛书说了关于雪国联姻的事情,问卫洛书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卫洛书笑着道:“听闻雪国公主雪轻尘人如名字一样美,国色天香,若是娶了她,我也是荣幸之至。”
慕云期放下心来:“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希望到时候你娶了雪国公主,能与她和和美美相处。”
“不过表哥,”卫洛书反问他道,“你为什么不娶她呢?你与她成亲,才是两国最愿意看到的吧。”
慕云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朕不能娶她,若是雪国送她来有别的目的,朕若是被她美色所误,岂不是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