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沅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只觉得满心的安稳和舒适,不过听到这个,却是道:“想你是想你,不过又觉得,你这个人真是非奸即盗,总觉得有些问题呢。”
太子听着,哑然失笑:“我怎么了?”
顾锦沅低哼一声:“我问你,你骗过我吗?还是瞒着我什么事?”
她这一说,太子顿时不说话了。
顾锦沅自然感觉到了上方的沉默,她从他怀里抬起脸来,和他眼睛对着眼睛,却是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
太子抿着唇,低首凝着她,在鼻翼几乎相碰时,呼吸萦绕,他看到她莹彻的眸子犹如天上星子般,她这么问,他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了。
半响,他才低声道:“我怎么瞒你了?”
顾锦沅歪头打量着他:“难道除了这件,你还瞒着我其它了?”
本来只是想逗逗他,不曾想,他竟然这么经不起试探。
太子听这话,太阳穴都觉发紧。
他在略沉默后,到底是道:“你是疑心染丝的身份?”
只能这么想了。
若是上辈子的事,她定然是猜不到,他也实在不想让她知道,上辈子那么多事,都是糊涂账,若是细究起来,彼此都落得尴尬而已。
重活一辈子,难得糊涂,就这么两个人相守一世岂不是好?
顾锦沅:“她果然是你的人!”
其实早就怀疑了。
从最初染丝跟着她,不声不响看着挺一般的小姑娘,但是好像每次都能恰恰好出现,恰恰好消失,特别是那几次她遇上他的时候,染丝更是消失得正合适。
之后自己嫁给了他,成了太子妃,染丝从原来不声不响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变得特别能干了,而这次从陇西回来,一路上更是披荆斩棘帮了自己大忙。
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染丝,自己能不能顺利地把老祖母带回来都是事。
所以染丝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丫鬟。
太子听这话,微微挑眉后,却是别过眼去,颇有些含糊地说:“沅沅真聪明,这都能猜到,染丝确实是我的人。”
接着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了,今日累得不轻,回去好生沐浴一番,我们一起好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低首亲她耳边小痣,又轻吻她的脸颊。
滚烫的渴望扑面而来,这是他素来的小手段,不过顾锦沅却不以为意,她努力地挣开了,之后哼了声:“说,你为什么派一个染丝在我身边?”
说到这里,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不不不,你不是派染丝到我身边,是染丝一直潜伏在宁国公府,只是后来正好就派到我身边了!”
竟然这么巧吗?
顾锦沅越想越不对,狐疑地看着他:“到底哪个环节是你刻意安排的?你是一直防备着宁国公府?你为什么后来经常找我的麻烦?”
她可是记得,最初的时候,他跑来嘲讽她讥笑她,还非要逼着她学点茶。
到底是自己无意中用了他安置的楔子,他才注意自己,还是因为他注意了自己,才动用了他在宁国公府安置的楔子?
还有……他既安置了一个染丝,焉知没有安置别的?
顾锦沅蹙眉,她发现她有些不懂他了:“你——”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太子抿唇,无声地看着顾锦沅。
重活一世,他总是要防患于未然,所以早做了许多布置,而染丝正是他早就在宁国公府安置下的一个暗桩,后来沅沅进宁国公府,染丝很顺利地到了沅沅身边。
染丝应该一直还算小心了,不曾想还是露出马脚。
他挑了挑眉,终于道:“先回去,回去后,我细细和你说好不好?”
顾锦沅歪头看着他,总觉得他在拖延时间,总觉得他根本没想告诉自己事情,也许是在想着怎么编瞎话?
不过她还是道:“行,我等着。”
恰在这个时候,辇车已经来到了东宫,太子当即扶着她的手腕下车。
顾锦沅却来了一句:“我那个戒尺,应该还在吧?就是之前你送给我的那个戒尺?”
太子:“……”
他怎么给自己挖了这样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