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修揉了揉胃部,轻声道:“习惯了,睡一会就好。”
盛欢却不赞同的皱着小眉头:“不行,就算不去医院,也得吃药,家里有胃药吗?”
“有。”陆简修的声音带着点嘶哑,向来矜贵从容的男人,此时虚弱的靠在车上。
很快,到了别墅,方元帮着盛欢扶下陆简修之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抱歉的对盛欢道:“盛小姐不好意思,我妈住院了,能麻烦您照顾一下陆总吗?”
“那你快点去医院吧,陆总这里有我呢。”盛欢撑着陆简修的身体,艰难的将他扶到了客厅。
这一路,陆简修手臂环在她的肩膀上,手指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她胸前的柔软。
盛欢见客厅竟然没有佣人,奇怪道:“咦,怎么没人?”
陆简修轻咳一声,柔弱道:“保姆做饭后会直接回家,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没错,就是从今天开始,佣人们全都被他赶到陆家老宅,只留下一个保姆,白天来做饭,打扫卫生。
“原来是这样,那我先送你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盛欢没有怀疑,扶着陆简修往楼梯口走去。
陆简修身体一僵,他的房间,她怎么能进去。
想到房间里的满室照片,薄唇抿了抿,艰难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盛欢只当陆简修是逞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踏上楼梯,满脸坚持:“你都疼的说不出话了就别逞强,我扶你进去,几步路,别客气。”
陆简修看着距离自己卧室越来越远,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如果被她看到……
眉头狠狠地皱着,陆简修思索着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
不能突然跟她说自己不疼了,这个多疑的兔子,肯定会怀疑。
很快走到卧室,盛欢推开门,入目漆黑,厚重的窗帘关得严严实实,习惯了黑暗后,也只能隐约看到墙上挂满了相框,看不清照片上的人。
“好黑啊,陆总,灯的开关在那里?”
盛欢的嗓音在黑暗中无限放大,陆简修大手猛地按住她在墙上摸索的手,身体猛地贴在她后背上,吓得盛欢猛地窜出去:“陆,陆总……”
可陆简修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围住,无处可逃。
两个人姿势极为暧昧,她趴在墙上,而陆简修趴在她身上。
盛欢一动都不敢动。
“对不起,盛小姐别误会,我只是为了阻止你开灯,胃疼的厉害,不喜欢光线太亮。”
陆简修缓慢的从她后背移开,自己往床边一步一步挪动。
感受到背后的热度消失,盛欢长舒一口气,手指不小心搭在相框上,确实太黑了,她相信依照陆简修平时的绅士风度,这次并不是故意。
手指刺疼,下意识环顾四周:“陆总房间好多相框。”
三面墙满满的都是。
她凑近了想要看清楚相片上的人,入目竟是女人白皙的裸背:“卧槽!”
陆简修骤然转身,看她竟然凑到照片上看,向来淡定的陆总,声线难得不稳:“你……看到了什么?”
盛欢听到黑暗中幽幽的嗓音,后退了好几步,退出门口,尴尬一笑:“没事,我懂得,男人都喜欢这种照片。”
“说明陆总真是一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性。”
“我去熬粥,陆总记得吃药!”
说完,盛欢忙不迭把门关上,幸好还记得自己是孕妇的身份,下楼的时候,没有太焦躁。
但是她心里很浮躁啊,陆总看着斯文禁欲,没想到私下这么闷骚!
她随便看一张就是裸背,那其他照片是什么,想都不好意思想。
盛欢平复了一下心情,去了厨房,发誓要将今天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免得陆总恼羞成怒。
卧室内。
陆简修坐在床边,手臂撑在靠枕上,目光落在对面那巨幅照片上,神色晦暗莫测。
视频铃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陆简修拿起手机往书房走去。
很快,书房巨大的显示屏上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外国医生。他是陆简修的心理医生。
陆简修将手机往桌上一丢,语调淡漠,出口是流利的英文:“奥尔斯医生,你有什么事情急着见我?”
奥尔斯医生肢体语言很夸张:“陆先生,你不能跟盛女士同居,噢天哪,你还想不想要治愈你的躁狂症了,你得离她远一点。”
陆简修眉目低敛,眼底浮浮沉沉,自嘲的笑声从喉间倾泻而出:“离她远一点?”
摇了摇头,骨节修长的手指从桌上抬起,手掌贴着心口,看向奥尔斯:“如果没有她,我治好了又有什么用?”
见奥尔斯还想要说服自己,陆简修薄唇掀起冷淡弧度:“奥尔斯医生,希望你离病人的私人生活远一点,离他的病近一点。”
“早点研究出治愈躁狂症的药物,而不是天天盯着我的私生活。”
奥尔斯见他要挂断视频,大声道:“陆先生,如果你们非要住在一起,那不单是你的躁狂症难以有进展,也会影响盛女士催眠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