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才第一次见到这洛县有名的员外,之前只是听卓然禀告此人的长相,但是近日见到刘贵福,显然比之前要落魄许多。身上穿的更是大牢里的衣服,脚上戴着厚重的锁链。
双目呆滞,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依宋才的眼力,自然看出来刘贵福受过重刑。
但是璇宇说一切有他,宋才自然不好再插手,安心窝在椅子上。
刘贵福进入大堂后,跪在地上,“草民刘贵福,见过各位大人。”
冯毅一拍惊堂木,“刘贵福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是草民杀害了回春堂的坐堂郎中翁老,草民还暗害了自己的第六房姨太太,柳飘儿。”
宋才一惊,柳飘儿死了?这刘贵福认罪认的也太快了,这还没审呢!
“刘贵福,你且说来,是如何杀害回春堂郎中翁老还有柳飘儿的?如有半句虚言,本官定然不饶。”
“回大人,草民日前重病,是翁老来给草民看诊,一连来了七日,草民的身子也好了不少。第七日的时候,草民让夫人扶着草民四处转转,没想到,竟然听到那翁老竟然联合草民的六姨太柳飘儿要毒害草民,还要在草民死后,谋夺草民的财产。草民之所以有病,也是那柳飘儿暗中给草民下毒,如果翁老没有解药,草民怎么会好的那么快?”刘贵福很是平淡地说着,仿佛这些事情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所以你就买通杀手谋害翁老和柳飘儿?”冯毅问道。
“是,草民花重金买通了红叶堂的杀手,先是杀害了翁老,后来草民想要让柳飘儿去顶罪,奈何那柳飘儿发现了此事,趁着大人您来我府上,让丫头送信出去。草民知道此计行不通,便只好趁大人查到草民身上之前除去柳飘儿,杀人灭口。”
“你又是如何杀害柳飘儿的?”
“草民晚上去柳飘儿的院子留宿,趁她熟睡,用被子将她捂死。”
“柳飘儿尸体在何处?”
“草民将尸体烧了,永绝后患!”刘贵福说道这里,言语中有了一丝恨意。
听完刘贵福的叙述,宋才不禁为冯毅叫了一声好,真是好编剧,故事编的真精彩。
待刘贵福说完,冯毅脸上闪过得逞的笑,起身对璇宇躬身道,“王爷,此案已经水落石出,下官判处刘贵福秋后问斩,王爷以为如何?”
璇宇收了脸上的笑容,“冯大人是我皇叔的人,自然是能干的。不过本王前日恰巧碰到一个人,冯大人想不想知道是谁?”
冯毅暗道不好,但又不能反驳,看到身旁的林师爷也对自己摇头,一时拿不准,但若不应承下来,岂不是说明自己心里有鬼。
冯毅扯了扯嘴角,在那厚重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能碰到王爷,是那人的福气,不知道此人下官可认识?”
璇宇摆了摆手,“无暇,既然冯大人想知道,带上来让冯大人见见。”
璇宇身后一身短打扮的少女躬身道,“是,王爷。”
不一会儿,无暇就带了一女子上了大堂,那女子看了冯毅一眼,上前哭诉道,“大人,救我,大人,我是飘儿啊!”
冯毅显然认出了该女子,心里猛然一跳,柳飘儿为何会在此?
“冯大人可认识此人?”璇宇问道。
“回…回王爷,下官不认得。”冯毅抖了抖一身肥肉。
没等璇宇开口,那柳飘儿就不干了,“冯毅,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说不认识我,你……我为了你……”
冯毅鼠眼一瞪,其实跟没瞪也没有太大差别。“你这刁民,竟敢在大堂之上如此喧哗胡闹,来人啊,将此人叉出去。”
璇宇轻笑一声,“冯大人急什么,人是本王带上来的,难道冯大人要代本王行事?”
“下官不敢。”
“如此最好!冯大人还是坐回去审案吧。”
冯毅听璇宇如此说,也不好再纠缠,硬着头皮坐回去,“堂下何人?”
那柳飘儿显然不是个有脑子的女人,“大人,我是柳飘儿啊,大人您不认识我了?您昨日才从飘儿那离开,怎的今日就不认飘儿了!”柳飘儿说着呜呜哭了起来,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
“你这刁民,竟敢诬陷本官,你可知道,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冯毅也急了,一边说着一边给柳飘儿递眼色。可惜那眼睛太小,柳飘儿脑子又不好,压根儿没看到。
“好你了冯毅,前几日还跟老娘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今日就不认得我了。还说要休了你们家的母老虎,尽快娶我进门,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
璇宇看着眼前的闹剧,对冯毅道,“冯大人,可要给本王解释解释?”
“王爷,这,下官真不认识她呀!”
柳飘儿一听旁边的人是王爷,觉着不能便宜了冯毅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位王爷,这是冯毅给我的玉佩,代表着他的身份,王爷要给民妇做主啊!”
璇宇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刘贵福,“刘贵福,此女子你可认得?”
“草民认得,是草民的六姨太,柳飘儿。”
“可是你刚刚说你杀死了柳飘儿?又如何解释?你放心,有何冤屈本王给你做主。”
刘贵福眼中的异彩一闪而过,但又低头道,“草民没有冤屈,是草民杀死了柳飘儿,既然柳飘儿在此,那是草民失手,杀人未遂。”
“无暇,把另外那个人带上来。”
“是,王爷。”
冯毅不知道来的人又是谁,瘫坐在椅子里,暗道,今日自己恐怕要完了。
刘贵福看着进来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就要扑上去,“夫人,夫人,你没事儿了?”
来人正是刘贵福的大夫人王氏,那王氏看到刘贵福,上前一把抱住他,“老爷,我没事儿,是王爷派人救了我,老爷,王爷会给我们做主的。”
冯毅看到王氏已经傻眼,一句话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