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才也是赌一赌,说不定那寺庙只是巧合,说不定那张纸上的几句诗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随手写的。
“你们俩说说这两日查的东西,还有府衙这两日有什么动作。”
回话的是卓逸,“公子,属下查到,庆州府每家卖熏香的铺子都有十日情,而程昱一般都去一家名叫荷馨坊的铺子去买。”
“难道是那里的品质好,价格又便宜?”宋才问道。
卓逸摇摇头,“不是,属下对比了一番,又找了懂行的看了看,品质都差不多,而且荷馨坊的价格反而比其他铺子贵一些。”
“还有呢?”
“程昱买十日情,但是从来不买半边莲,所以属下和子言猜测,每个月送给程昱的包裹中应该有半边莲才对。果不其然,我们又去搜查了程昱的房间,在他的床铺下发现了暗格,里面好几个这样的包袱,而这个看着最新的包袱里面还有没用掉的半边莲,和两本书。”
卓逸说着拿出包袱,宋才翻看了一遍,发现这两本书就是昨日卓然发现不见的那两本。
看到这两本书,宋才心中隐隐有些慌乱,却又说不清楚为什么。
“可查到是谁送的包裹?”
二人摇摇头,“暂时还没查到。”
“你们做的很好,继续去查包裹来源。”
“是,公子。府衙里这几日都正常。李贵强和张仁辅这期间来香椿楼找过公子您,我们只说您出门了,他们也没再问。”
“派出去寻程昱妻女的衙役还没有消息?”
“暂时没有。”
等宋才端着药回到房间的时候,云世忧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起来喝药。”发了一通火的宋才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云世忧听到宋才的声音条件反射一般,骨碌一下就起来了,“公子,你回来了啊!”
“喝药!”
苦大仇深般盯着药碗,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大堆药是为自己准备的。闭上眼睛,深呼吸,接过药碗,仿佛像要就义的勇士,一碗药喝完,云世忧一阵干呕,“公子……这个什么破药,怎么这么苦?我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宋才端了盘准备好的蜜饯,递给云世忧,“补身子的良药,你没听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吗?”
半盘子蜜饯下肚,云世忧才觉着自己的舌头有了些知觉,“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个药也太苦了。”
宋才嘴角微勾,“忘了告诉你了,我往里面多加了一份黄连。”
“什么?公子,不带这样的,苦死了。”
“省的某人不长记性。”
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云世忧平复了下心情,“公子,这个药要喝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两个月!”
“什么?”云世忧听到两个月,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只是用力过猛,撞到了脑袋。只见他一边揉脑袋,一边苦着脸,“公子,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少喝几天行不行?”
“不行。”
“哼,哪个挨千刀的坑人郎中,看我不找他去。”说着蹦下床,穿上鞋往外奔。
“你要是踏出这房门一步,吃药时间加五日。两步就是十日。如果我第二次发现你踏出房间,那就再加十日好了。”宋才在他身后慢悠悠说道,成功阻止了云世忧的脚步。
“公子,我开玩笑的,这药一点都不苦。”
“如此最好。”
搞定了云世忧,宋才捏着手里的两本书,翻看了一会儿,突然想了什么,大声喊道,“卓逸,子言!”
这二人刚要出门,听到宋才的声音,立马出现在门口,“你们快马加鞭到西城外追卓然,一定将他追回来,晚了我怕他有性命之忧。这是信号弹你们拿好,如果没追上,或者出现什么差错,立马点燃。”
看出宋才慎重的神色,二人不敢耽搁,立刻起身。
“他的人已经出门了吗?”
“已经在赶往吉安寺的路上了。”
“很好。想办法将宋才引到吉安寺,我们在后山动手!”
卓然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吉安寺。此时他并不知道卓逸和子言在追他的路上。
放眼望去,吉安寺规模不小,差不多占了半个吉安山,现在已然是深秋,没有掌柜形容的被桃树桃花笼盖,但是通往寺庙的路上落满了黄叶,有僧人正在清扫。
奇怪的是,都说吉安寺香火旺盛,但是卓然却并没有见到几个来上香的香客。
拴好马,走进吉安寺,在香客允许的范围内转了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身后似乎总有人跟着他。
而卓然想甩掉跟着自己的人,七拐八拐地竟然跑到了后山脚下。
卓逸和子言在卓然进到吉安寺后也已经赶到,终于在后山看到卓然的身影,刚想叫住他回城,就听到卓然的声音传来,“阁下已经跟了我一路,此处无人,还是现身出来为好!”
只见两名僧人打扮的蒙面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来,“竟然能发现我们,小子,功夫不错!”
“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哈哈,指教,我们都是粗人,不会指教,还是动手来的方便。”
“不是在下哪里得罪了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