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平侯遇刺受伤的事儿就传遍了京城,而且还传的有模有样,说是刺客本来是要刺杀璇铭郡王,结果是安平侯救了璇铭郡王一命。
而今日,京中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肱骨大臣,全都在安平侯府做客,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没人能回家。
璇清帝听到此消息极为震怒,派一千御林军将安平侯府围的水泄不通。命京兆尹、刑部、大理寺除了府中衙役外,各领五百御林军挨家挨户搜索刺客。
璇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
安平侯府的各个院子里也是一直吵嚷不停。
虽然安平侯府招待周到,尽量给每家单独的房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吸食过石明散的少爷们明显情绪不对。
有的开始抽搐,有的开始打冷颤,有的发脾气……总之各种症状皆显,吓得这些少爷的父母哭着喊着要找御医,说是自家儿子是中了毒了。
宋才之前交代过孟久,如果出现状况先通知泽林。
所以当泽林得到消息的时候,亲自回宫找璇清帝说明情况,还附带了璇宇亲笔书信一封。
璇清帝看完书信,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意尽显,“着太医院留下一名能在宫中应急的即可,其他的全都派去安平侯府,朕倒要看看这些贵公子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泽林是看着璇清长大的,甚少看到璇清发怒,很多时候他虽然不悦但都是极力隐忍,何至于发怒至此。
泽林带着圣旨和众太医们,浩浩荡荡的进了安平侯府。
这一幕落在不知道璇宇医术极高的百姓眼里,就成了安平侯病重,皇上竟然派了这么多太医来,看来安平侯凶多吉少啊!
因为有人怀疑他们在安平侯府中了毒,所以两名太医先对安平侯一应用具和吃食做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所有太医诊完脉,得出了统一的结论,这些人确实中毒了,而且是同一种毒,但是具体是什么毒还不清楚。
安平侯府中的人,除了主人宋才以外,就属璇宇的地位最高,但是现在宋才重伤情况不明,璇宇为了救治安平侯已经几个时辰没出来。众人都拿不准怎么办才好。
另外两位王爷,璇隐不问政事,阴沉着脸,谁都不敢去找。璇铭一副谁想杀我,我奉陪到底的恐怖模样,也听不进去太医们说什么。
众位太医商量来商量去,只好去找带他们来的御前总管泽林。
“你们先想办法控制一下,还有去问问这些人最近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有哪些相似的地方。”泽林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这样回复了众人。
泽林现在也是心里没谱,几位知情人,宋才,璇宇还有璇清帝,谁都没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侯府里现在一个主事儿的都没有,实在是难办。
“泽林总管。”卓然对泽林躬身一礼。
泽林在庆州的时候见过这位年轻人,是宋才的下属,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总管,这是我家侯爷之前吩咐属下的,您让太医看看是不是这些公子少爷都用了这个东西才导致身体有恙。”卓然礼貌的将怀里揣的石明散拿个泽林。
“那……你家侯爷现在情况如何?”泽林知道宋才应该没事儿,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
“总管放心。卓然告退。”卓然不好多说,只留下这几个字,倒也够泽林将心放回肚子里。
泽林离开正院,将石明散交给新任的太医院院首后,再等到天黑以后才得出准确结果,这些公子少爷就是因为吸食了这种东西废了身子,所以才出现不同的症状。
此消息传到皇宫,璇清帝大怒,命人将所有吸食过石明散的人全部关进天牢看押,为防止他们自杀或自残,还命狱卒将人分别捆在了石板上。
而这些人的家里更是闹翻了天,刺杀的事儿没平,现在儿子又被抓走了。
但是璇清帝圣旨上写的明白,石明散是为祸一方的东西,凡是沾染的人一律看押,直到对石明散没有依赖为止!
他们没有办法阻拦皇帝,又担心儿子的身体,整个安平侯府的各个院子里闹成一团。但是任谁也不敢跑到正院去闹,因为直到子夜璇宇都没从那间房间出来。
这样众人又不由得在想,安平侯一定伤的极重,否则以璇宇的医术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
南轻夜藏在京中一处别院里,傍晚前夕突然有人来报宋才被刺客刺伤生死未卜,现在满城的御林军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
南轻夜微眯着眼睛,虽然宋才遇刺他是高兴的,但是满城搜捕?那他们岂不是会很快被发现。
但是现在往外跑无异于自投罗网,幸好这处别院是挂在璇铭名下的,任谁也不能想到他堂堂南墨二皇子会出现在璇铭的别院里。
好在璇铭聪明,知道在别院里开辟一间密室。
“张老,我们去密室躲一躲,这里劳烦你了。”南轻夜难得的对人客气。
张老是这间别院的管家,璇铭特意吩咐过,让他好生招待,“公子随意,您是我们郡王的朋友,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南轻夜带着几名亲近手下躲到了密室里。
不多时,张老就听到外面敲门声越来越响,“来了,来了。”
张老慢吞吞地打开大门,“各位官爷,不知有何吩咐?”
“奉旨,搜查刺杀安平侯的刺客,让开!”来人也不客气,看到有人开门带队直接往里冲。
“官爷,这院子恐怕不是您想查就查的。”张老在后面喊了一声。
领头的停下脚步狐疑地看了张老一眼,“怎么说?”
“这可是璇铭郡王的别院,官爷可真要搜?”
“哼……别说是璇铭郡王,今日就是皇宫都是要搜的。给我搜!”没理会张老,御林军径直往里冲,挨个房间仔细搜查了一遍。
但是没有人看到,队伍里有个人特别细心的敲敲墙,摸摸地板,动了动不起眼的小器具。
张老虽然见过不少世面,但是看着这些人还是不免有些心虚,总怕有人不小心触摸到了机关,到那时他们家郡王可就完了。
一直提心吊胆,直到这些人离去才松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关上院门,但是依旧没能发现刚刚队伍里有一个人临走的时候在别院门口的树上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