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帆听到这里,竟是有些愤怒:“都说鬼和人一样,也是欺软怕硬的,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害不到杀她的人,就来害我!”
乔午从懒人沙发里坐直身子,撸了一把自在舔毛的大猫,“你怎么知道她是在害你?如果想害你,你在这房子里住了这么久,早就没命了,她不是害你,是在向你求助。”
大帆想到卫生间里汩~汩流淌的浓稠鲜血和半夜墙壁的“敲门声”,又惊出一身的白毛汗:……还真没听说过这么求人的。
“那、现在怎么办?”大帆对着新房崭新的墙皮里露出的腐烂“浮雕”瑟瑟发抖,彻底没了主意。
“报警啊。”乔午理所当然道,大帆:“小果子……不,乔大师,报、报警?”
乔午:“现在是法治社会,有困难,找警察,总不能连抓坏人咱们也一起干了,那就不是业务范围了。”
大帆浑浑噩噩地报了警,警察出警效率非常高,五分钟不到就抵达了现场,警察再来的时候,尸体因为接触了空气,已经迅速腐化,满屋子都是熏天的恶臭,乔午和大帆连同一只猫,都蹲在门口等着。
警察将两人带回去做例行笔录,第二天,本市一件骇人听闻的墙壁藏尸案便见了报。
根据dna检测,再通过数据库比对,很快发现,苦主是三年前上报的失踪人口,而她当时的男友正是这栋小区的建筑工人。
根据调查取证,当时这一对男女朋友正在闹分手,而且又哭又闹十分难看,时间点吻合。
大约就是个凤凰男与孔雀女的俗套故事,只是最终女孩选择了听从父母的建议,男友便因爱生恨。
警方基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因为情节特别恶劣,影响巨大,燕市公安局与外省协作,共同侦破了这起杀人藏尸案。
只是苦主的男友,也就是嫌疑人,在供认不讳犯罪事实之后,第二天就离奇死亡了。
且死状极其恐怖,据说是打算半夜潜逃,从三楼跳下,刚好落在正在施工的工地,坠落之时,一根钢筋,恰好从从嘴巴到肛~门一路贯穿,神奇的是,内脏受损并不严重,失血量也维持在能保持生命力的范围内。
这人就这么挂在那钢筋上一整夜,可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却在清晨,也就是说,他应该是活活疼死的。
乔午听说这则新闻的时候,正在单位和领导解释自己那一天为什么无故翘班,本来想说个因接猫而助人为乐的故事,结果领导一脸的“你开心就好,要不是有后台我早开除你了。”
乔午只好悻悻地回到办公室,正听到同事们谈论那杀人犯的下场,不由得菊~花一紧,心道:这女鬼口味也是挺重的。
虽然摆脱了女鬼的纠缠,可大帆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好好的新房出了这么一桩惨案,他是决计不敢回家睡觉了,天天睡酒店还不是最惨的,经过媒体报道,房子坐实了“凶宅”的定位,出租还是转手卖掉,都不可能,一大笔买房钱打了水漂。
大帆工作之余,愁眉苦脸地找乔午诉苦,还要忍受大白猫的“无影爪”,从好端端一个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硬生生变成张口闭口“被坑惨了”、胡子拉碴的男版“阿庆嫂”。
弄得乔午都不忍心把这位仁兄赶出门去,倒是大白见到越来越丑的大帆,反而敌意少了点,除了两人在场时,必定钻进乔午怀里示威之外,“无影爪”也用得少了。
“难怪前任房主这么便宜就卖给我,感情是早意识到这是凶宅!”大帆第n次碎碎念的时候,乔午抓~住了重点:“你说着房子是低于市场价卖给你的?”
大帆老实道:“正好便宜了一辆车。”
“这么说,原来的房主应该知道这间房子不简单。”
他那辆车四十几万,看着便宜不少,可如果是卖不出去的凶宅,就是实实在在的坑人了。
“你等着吧,”乔午道,“原来的房主会主动找你。”
留下这么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乔午放心赶了人,果然,几天之后,大帆喜滋滋地打电话过来,告诉乔午原房主不但原价收了房子,而且主动提出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