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道云突然唾弃一声:“呵,要说阮丹,真的是狼心狗肺,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对自己女儿都能下得去手。”
有内情?
不等寒敬之问下去,魏道云便知无不言起来:“多少年前了,山庄从周围村子里招来好多个壮丁,说是修习学艺,还每月给例钱,其实就是挑拣着合适的练瓷器了。当时有个长相俊美的小伙,好像是叫方锦吧,特别有练武天赋,光是边干活边看着庄丁练武,他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方锦!
难不成就是藤家村出去的那个方锦!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一抓到魏道云二人,似乎以前捕捉到的细枝末节,都被一条无形的线穿了起来,越发清晰。
“反正他自己也感兴趣,就偷偷学,由于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他就把例钱给庄丁,跟人家换武功,庄丁们知道,反正这批人以后要被烧进瓷器了,也乐得教他,却没想到,他的武功越来越高,庄丁们渐渐打不过他了。”
寒敬之心中一动,这种练武奇才,如果没有身亡的话,现在一定大有可为,想要找他,反倒不是什么难事了。
“他就不满足这些花拳绣腿了,想去阮丹房里偷秘籍,险些被阮丹发现,正巧被路过的小姐看到了,阮红姬心善人美,反正总是看不惯我们,她就把方锦给藏在了闺房里,还盗秘籍给方锦学。”
故事发展到现在,寒敬之也大致能猜测出后面的剧情了,方锦作为藤家村的人,一定又老实又善良,加上天分高人又长得好,阮红姬便动心了,她一向看不起山庄里乌七八糟的庄客,却又无法干预父亲和哥哥做的事,所以她一直很苦闷,就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倾诉给方锦。
出身大家的漂亮小姐,对他痴心相待,方锦一定既感动又爱慕,一来二去,他从阮红姬口中和自己不断探查中发现,敛血山庄根本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良善商人,而是一个凶狠残暴的大贼窝,他想将阮红姬带走。
魏道云继续道:“后来有人想用方锦来练瓷器了,给他水里兑了药,却被方锦看出来了,他杀了庄丁,在阮红姬的帮助下逃了出去,可惜最后一刻,阮红姬心软了,她想留下规劝她父亲不要再害人了,她第一次听说用人炼瓷器就吓坏了。”
寒敬之冷笑:“没想到她一时的心软却害死了自己。”
“阮丹也太狠了,他那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摸到做傀儡人偶的法子,为了让阮红姬不惹事,就用她做了第一个试验品。”魏道云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同屋里的人脸色也都变了,他们都是见过霍托的人,霍托恐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更何况霍托已经不是第一个被做成傀儡的人了,阮红姬会变成什么样?
不敢想象。
“做失败了,我是看着阮红姬咽气的,阮丹连个眼泪都没掉,最后还是阮猩猩给他妹妹收的尸。”魏道云低着头,神情中有些伤感。
“你还可怜上她了,你对自己的亲弟弟不也没留情么。”蒋一白冷笑。
魏道云的脸色变了。
“不用在我们面前演戏,你知道,你们现在是丧家之犬,连阮丹都被灭口了,你们还有活着的希望么?”蒋一白继续刺激他。
魏道云和黄粱老道果然害怕起来,他们这次回山上,发现所有人都死了,阮丹和阮猩猩的尸体都要冻僵了,他们就知道不好了,现在反倒是霖王这里,说不定能保住他们一条命,所以他们没怎么挣扎就被抓来了,人家问什么说什么。
“只要不杀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黄粱老道跪的膝盖发麻,勉强睁开浑浊的眼,恳求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魏道云故意顿了顿。
“说。”寒敬之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