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因为沈宁遇上韩芙蓉的机会不多,两家人又算不上走得多近。所以平日里韩芙蓉喊沈宁一声姐姐,沈宁也不说什么了。
可是如今沈宁已经身为太子妃了,韩芙蓉在这样的场合上还口口声声要与沈宁姐妹相称,沈宁就没了往日的耐性了。
所以沈宁一句话把韩芙蓉怼了回去。
坐在沈宁边上的宗室女眷,都听见了方才沈宁的一番话。
‘噗’有掌不住的女眷,立时笑出了声来。
韩芙蓉站着,沈宁坐着。周围坐着的宗室女眷哪里会看不明白韩芙蓉的心思,只想着刚刚太子妃应付了那一波子女眷尚算和气了,但是任是谁,在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见了这么奔着自己丈夫来的女子能坚持多久的好脾气。
沈宁今日一身大红色的宫装,尽管腰腹处已经高高隆起,难见往日的纤细,但是仍旧容色逼人。尽管韩芙蓉比之与她多了些许青春年少,但终究难寻沈宁身上的雍容气度。
沈宁不再理会面前站着的韩芙蓉,径自接过半夏已经试过的茶水小小地泯上了一口。宗室的女眷们指点着韩芙蓉,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
韩芙蓉羞窘不堪,却又惦记着母亲来时的嘱咐并没有转身离开,只呆站在原地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时候,和阳郡主看着女儿在沈宁跟前落了下风,立刻坐不住了起身走了过来。“芙蓉,你怎么哭了?”
“母亲。”此时的韩芙蓉的确年轻一些,前世在沈宁面前寻死觅活谋划入宫的本领现在看来是还没有掌握好。此时的韩芙蓉见母亲和阳郡主走了过来,马上哭着扑进了和阳郡主的怀里。
“和阳郡主还是赶紧把韩小姐领回去吧。”沈宁抬眼看向和阳郡主。
“不知道我家女儿是不是哪句话得罪了太子妃?”和阳郡主从来时说得第一句话,话里话外带的意思都是太子妃欺负了韩芙蓉。“小女年幼无知,还望太子妃赎罪。”
“和阳郡主可说的不对,韩小姐哪里算是年幼无知了,都是快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这个时候沈宁的亲姨母和宁郡主,如今的理国公夫人,由两个儿媳陪着,漫步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和阳郡主是怎么教的女儿,让韩小姐来跟身怀有孕又差着辈分的太子妃认姐妹。和阳郡主这样子行事,就不怕韩小姐将来不但没了大前程,以后这在座的哪家夫人也不敢为家里头的男孩儿聘下这样的女孩儿。”
“芙蓉,还不赶快跪下向太子妃认错。”和阳郡主这个时候也认清楚了形势,她一把将韩芙蓉推得一个踉跄,斥她。“母亲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太子妃娘娘是和安郡主之女,和安郡主还高我一辈,你怎能乱了辈分乱喊。”
韩芙蓉立刻抹着眼泪就要跪到在沈宁跟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朱砂,别傻站着了,我被吵得头疼得很,还不赶快过来给我揉揉头。”沈宁偏过头去,不看韩芙蓉,只给半夏使了个眼色。“和阳郡主,还是赶紧把韩小姐带下去吧。”
半夏得了沈宁的吩咐,马上招呼着素知一起走了出去,硬是连拖带拉地把要跪下来的韩芙蓉给架了起来。
和阳郡主带着韩芙蓉铩羽而归。
宗室女眷也各自谈天说笑起来,仿若刚刚那一场戏码从未出现过一般。
“姨母,今日您来得倒早。”这时碍眼的人终于走了,沈宁看着和宁郡主这才露出笑来。“往日姨母最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常来得最迟,怎么今日倒来得这样早呢?”
和宁郡主的两位儿媳向沈宁请过安后,告辞去了分给理国公府女眷的位置上去了。
“还不是为了来看太子妃,前段时日太子妃那不争气的姨父又闹出一桩丢人事儿来。我要在宫外忙着为他遮掩此事,好让他的这桩丑事不能影响了太子妃大表哥的袭爵之事。我的脾气太子妃也知道,藏不住事儿,虽然早就知道太子妃有孕,却不好心中带着事儿来看望。所以今日才特意早来了一些。”和宁郡主这才在沈宁身边,坐了下来说道。
和宁郡主的丈夫理国公前阵子不知道怎么得勾搭上了一个府外的女子,常常私服出去和那女子在客栈中私通。偏巧有一日在街上两人搂搂抱抱的时候,撞上了那女子的丈夫。女子的丈夫也不是什么善茬,即刻上前与理国公厮打起来。双方各自带了一些人手,在长安街上打得是不可开交。女子趁乱跑了,边上的百姓却找来了巡防营的人。巡防营最底层的巡街兵士哪里认得私服的理国公,就把闹事的两方人马都逮了起来。
这事情后来在京中闹得很大,连带着皇上都向太子问及了此事。好在理国公虽然不堪重用,理国公府的几位嫡出和庶出的公子如今却是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