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婀娜回了句,“你烦不烦啊!没事!我刚才那是装的!我要让路家的下人都知道,她路尹尹就是个狼心狗肺之徒。”她的确伤势不重,也没影响到走路,只是当时看着凶狠,待她处理上了药之后发现,她的伤根本没碰到筋骨。
“你也是装的?”迎重问路欢。
路欢得意地点了点头,说,“你以为她真有胆子杀我?她有那个胆子我们早就死了。我是在赌,赌她不敢动手,她如今在路家已经声名败坏,日后我传出去,今日之事便可做她一辈子的话柄!”
“你刚才…”迎重看着她的脖子,低语道。
“是,我刚才着实怕了。”路欢承认道,“我是怕她疯了,就那样杀了我。可我还是要赌一把!就赌她没那个胆子!”
迎重突然变得很颓废,他想了想刚才自己那般义正言辞的话,就开口劝道,“你们好歹是姐妹,何必如此呢?”
“谁和她是姐妹?!”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路远笑道,“这一次无论怎么算,都是我们赢了!她也作威作福了这么久,临出嫁前让她长点记性!别以为嫁了世子就真的能耐了。”
迎重听得眉头紧皱,想开口又不敢开口。
“你回去吧,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路婀娜打发走了迎重,任凭他怎么劝,换来的都是二人的嘲讽。
迎重低头走出去,没了来时的那股正义之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语气很是沮丧,“我是不是在错怪她了?”
第23章 迎亲
如此熬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便是要热热闹闹的娶亲了。
天刚蒙蒙亮,外面的丫头婆子们又为路尹尹补了补妆面,便把红盖头给她盖上,让她在房中等着。
无人提昨日的事。
周围一群又一群的人进来贺喜,路尹尹听听也就过去了,她眉头紧蹙,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眼里毫无光彩。
她的嘟嘟不在身边。路尹尹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她行事作风都不能那般自如了。
路府外头早就是宾客盈门,处处都贴着大红的囍字,相互道和声也此起彼伏。
客人太多,路远难都有些受宠若惊。他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侍郎,在京城中的地位更谈不上显赫,如今女儿出嫁,来的倒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一会儿,一声尖锐的嗓音----
“太子殿下来贺------”
“燕系族公主来贺----”
其余宾客纷纷停下手中事情,赶忙给太子行礼。路远难也是匆匆忙忙跑过来,赶紧双腿一跪,道,“下官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无妨。”李元丰让他起身,说了句,“今日孤也算是南威侯府来迎亲的一个,今日就免去这些礼数罢。”
“多谢太子殿下!”路远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看向燕茜,又是拱手行礼一番,问道,“燕公主也是代表侯府来迎亲的?”
“那倒不是。”燕茜可不是代替晋喻做事的。她今日穿了见大红色的摆裙,裙上用了金丝银线勾勒着华丽的鸟兽,她的发饰也是精心梳妆了一番,看起来比平时是多下了很多功夫的。
别人不知道,李元丰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燕茜今日所穿的衣服是燕系族女子每逢大喜事就会穿的眷侣裙,当然以燕茜这个身份她穿不穿这套衣裳都没问题。
可她还是穿了。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路尹尹。
李元丰想了片刻,就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路大人,我听说你们大昭结婚是有规矩的。”燕茜其实特上心这嫁娶之事,还事关晋喻和尹尹,她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做功课的。
“按道理说,现在应该由尹尹的兄长背她出来,让她上南威侯府的轿子,可你们路没有嫡子,你待会打算怎么让尹尹出来啊?”
燕茜说话够直接,她虽言语坦率,可她活泼可爱,说的话又在情在理,虽说她问路远难的方式有所不妥,可太子都没发话,其他宾客也就听了下去。
她还真把路远难问住了。按大昭嫁娶的礼数,路府应该找路尹尹的兄长来背她,可他们路府没有嫡子。一般这种情况下,应该将族中旁系子弟接过来,来背路尹尹出来。
不过看路远难这为难的表情,旁人一猜便知他根本没有给族中写信。
太子的眼神一直盯着他,路远难的额头开始出汗。他哪里想的了那么多,本来要让迎重过来成亲这事就急死他,他哪有心思管路尹尹的事。
还有南威侯府不是很热切吗,路远难就把这事交给仲夫人了,让她和南威侯府商量。不过显然,仲夫人也没商量,她似乎想让路尹尹今日出丑。
“路大人,南威侯府的人快到了。你还在等什么?”李元丰平静地说出一句话,可他的意思一点都不平静。
众所周知,晋喻和太子私交甚好,他现在躺着就是因为救了皇上和太子,如今太子都亲自混在迎亲的队伍里了,要是路远难这时候说他忘记安排人来背路尹尹出来了,岂不是要引得太子的雷霆之怒?
其实也不是非要人背新娘子出来。也有不背的,就跟着媒婆走出来的。可那一般都是不受宠的庶小姐的待遇,莫说路尹尹是正经的嫡女,就凭着她是南威侯府的准儿媳妇儿,也不能让她自己走出来。
如果实在不行,也可以请在场宾客中地位比较高的宾客背新娘子出来。可一般这样的都是提前说好了的,再说了,小门小户这样闹还行,可现在是世子的婚事,外男谁敢去碰路尹尹。
门外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
门外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到了路府内。仲夫人她们都只是看笑话,也不想对策,路婀娜还在落井下石,巴不得今日路尹尹颜面尽失。
仲夫人没有路远难想的远,她只想丢路尹尹的面子,却没想到她这么做也在丢路远难的面子。
三人说笑了半刻钟,还是路欢觉得不妥。她说,“吉时已到,再不出去的话,爹要生气了。”
仲夫人道,“他能生什么气?又不是他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