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尹尹被他说红了脸,她又羞又恼, 瞪着晋喻, 小脸通红。“你去军营学坏了。”
“我没有!”晋喻拍着胸脯,和路尹尹闹了一路, 说说笑笑地, 路尹尹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说个不停, 她自己有时候也被晋喻逗乐了。
两人回到侯府,就见晋喻回到房中,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东西。路尹尹关上房门,皱眉轻声说,“你又要走?”
“嗯。此次我是回来拿着东西的。对了,军符呢?”路尹尹拿出她收好的两块军符,递给晋喻。晋喻掏出南威侯刚刚给他的另外一块军符,这时候他手上的玉符才完完整整合在了一块,严丝合缝,玉纹繁杂。
路尹尹看他回来连军符都要带上,那岂不是瑞王已经准备随时逼宫?!她看着晋喻忙着收拾的身影,心不禁得揪了起来。
晋喻这回拿的东西都是她看不懂的,可他拿了好多准备带回军营去,路尹尹不自觉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这回要去多久?”
“得看什么时候动真格的。”晋喻看她表情不对,楞楞地。他立刻扔下手上的东西,过来哄她,“没事的,就看着吓人,我没事的,你不是给我求了平安的吗?”
路尹尹点了点头,她又看着晋喻接着忙活,她想对晋喻说上些什么,可又无从开口。她和晋喻分别的一个月,她虽然口上从没有对秀秀说过什么,可路尹尹自己心里清楚,她会时不时地想起晋喻。
坐在长廊里吹风,她会想起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前,晋喻路都走不稳,对她伸出手说,“扶我一把。”
在院子里抱着嘟嘟发呆,她都会想到晋喻当时抱着棉花坐在她身边,红着脸一副害羞的表情来哄她开心。
到了夜里,她除了梦到燕茜,就是梦到晋喻。她不止一次地梦到晋喻战死在关外,醒来以后她浑身都是冷汗,头疼欲裂。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她看着晋喻拿着弓箭挡住敌人前进的步伐,可无论他怎么浴血奋战,他总是死。
路尹尹梦到晋喻十多次,十多次他全都死在关外。她都不敢睡觉了,早上也没有精神,梦里面的事情太真了,连她在梦里守在晋喻身旁哭的眼泪都太真实。
她站在晋喻身后,不说话,却也没离开。晋喻收拾好东西,就要又跨上马离开,他转身看了看身后一直不开心的路尹尹,他走过来,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想我?”
路尹尹看着他,暼过眼神,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刚从军营里回来,身上还带着那股霸道气息。衣服也没换,人还变黑了许多,她点完头后就被晋喻拉过去抱着,他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你!”路尹尹捶着他的背,“你…”她一个“你”字说了半天,却半天说不出下文。晋喻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软,他咬着路尹尹的耳朵,笑着,“媳妇儿,我出去一趟你变得黏我了,我好开心。”
他的表达太过直白,路尹尹脸皮薄,她开始后悔了,她就不该点头承认想他。他的脑袋蹭了蹭路尹尹的头发,那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棉花在撒娇的时候那副样子。
他和棉花一样,开心的时候眼睛都笑眯了。
可接着她觉得有点不对了,晋喻的唇先碰了碰她的脖子,有点痒,可接着他就在上面狠狠亲了一口,亲的特狠,疼!
“晋喻!”路尹尹拍着他的背,他立刻住口,笑眯眯地说,“这个痕迹三天不会消失,你要是想我了,就照照镜子看看它。”
他红着脸说的,果然还是害羞了。路尹尹也害羞,她长得白,脸红起来比晋喻还要明显,像只熟透了的虾子。她用手蹭了蹭脖子,有些不知所措,“我…这…娘看了该怎么想我?我怎么把它遮起来?”
吻痕很深,因为晋喻很用力。看着路尹尹的第一反应是害羞不是推开他,他得寸进尺了。晋喻红着脸接着说,“你也亲我一下,用能留下这种痕迹的力气。”
他的脸凑过来,路尹尹真是恼羞成怒,她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走了。晋喻拉回来她,笑着说,“好了,不逗你玩了。”他捏捏路尹尹的掌心,“等我回来,别担心。”
说完他便策马扬鞭又往军营赶去。路尹尹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被他闹得七上八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表情无奈。
去了军营后他更有魅力了,比之前两人相处时还要可爱。晋喻更主动了,更不容易害羞了,更热衷于逗她了。也更容易让路尹尹的心想起他,更惦记他。
路尹尹摸着脖子,回忆着刚才晋喻收拾的东西,除了他们手上那块煜承军的军符之外,还有别的大大小小的好几个方块符。路尹尹不知道它们是不起军符,如果是的话,晋喻这这回真不是知道该什么时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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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过后。
京城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一个顶点。
然而在这个时候,皇上突然说要给昭阳公主办婚事。迎重之前拒绝的态度不明确,接受的意愿也不明确,他的表态犹犹豫豫模模糊糊的,皇帝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他,他全当迎重默认了。
皇帝的身体已经是不行,太子几乎已经开始处理全部朝政。不过这时候皇上说要给昭阳办亲事,李元丰肯定是要以此事为重。他下令给礼部之后,礼部赶紧忙活起来,本来早些年就在宫外建起了公主府,什么都是齐全的,三书六礼一过,就等着成亲。
昭阳公主的婚事办的是所有公主里面最急切的,虽然没有省掉礼节,可所有的进程都被加快,全因为皇帝想要看到昭阳嫁人。可他的身体等不及了,只能委屈一下昭阳。
昭阳得知自己要嫁人了,她有点害羞,却还是高高兴兴地跑去谢过皇上,等着迎重来娶她。
“奶娘,你说迎重有我的世子哥哥那么好看吗?”
“有呀,驸马爷俊俏得很。”奶娘在一边给她梳头。昭阳害羞地捂住了脸,笑嘻嘻的,“奶娘肯定是在哄我,我不信还有比世子哥哥好看的人。”
她看了看自己的模样,捏着自己的脸蛋说道,“不过我也不在意啦,因为我也没有嫂嫂好看。”
她停了一会儿,又开口,“奶娘,父皇拉着我的手说他要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昭阳了,才把我嫁人的?”她的语气变得特别悲伤,委屈巴巴的,眼泪都在打转。
“奶娘,我舍不得父皇。”她巴巴地看着窗外,道,“我要是不嫁人的话,就能留在父皇身边吗?”
旁边的宫女都低着头不说话。夏日带着暑气的热风吹过昭阳的宫殿,所有的帘帐都被吹起,大大的宫殿显得昭阳更加孤零零。她想不懂为什么父皇要走,可是她会从心底觉得好难过。
“奶娘,喜欢昭阳的人那么少,昭阳喜欢的人也不多。可是就这么几个人,为什么还要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昭阳呢?”她盯着窗外,窗外的知了不停地叫唤,热风吹起她的头发,整个宫殿静悄悄的。
昭阳公主没有旁人聪慧,她也被国子监的小少爷们说过她是傻丫头,可她觉得她不傻。她觉得国子监的那群少爷们才傻,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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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迎重要当驸马这个喜讯,迎知州很高兴。他特地跑到京城来看看迎重,可迎重显然不那么高兴。他还学会喝酒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个精气神。
迎知州在一家酒馆找到他,怒气冲冲地说,“你都要当驸马了!举动不能检点一点吗!你喝酒喝成这样像话吗!”
迎重看着他,晕晕沉沉地回答,“没关系,那小公主是个小傻瓜。她不懂。”
“迎重!”迎知州把他的嘴捂上,让他别在说出公主是个傻瓜这种话。他把迎重带下楼,扶上马车,带他回了府。
他晕晕沉沉的,嘴巴里还在喊着谁得名字。迎知州眉头紧皱,只觉得大事不妙。他回家让迎重醒了酒,又一桶水泼了过去,活活把他折腾清醒了。
“爹!你干嘛!”迎重浑身湿哒哒的,虽然天气热,可谁穿湿哒哒的衣服,谁都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