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简大山老脸通红,但他嘴唇嗫嚅了好半天,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素锦啊,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听说你还想让从佑净身出户?”
程素锦一下子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心有点凉。
这些年简从佑一直在外面,根本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义务,只有她,二十年如一日,善待公婆。
换来的竟然就是这些。
“阿姨,你听错了,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程素锦换了一个称呼,面上客客气气的,显然敷衍成分居多,“分割财产不是我说怎样就怎样的。到时候还得法院说了算。”
“到时候你这些话都可以上法庭去和法官说,法官会酌情处置的。”
葛芳面色立刻沉了下来,三角眼显得尖酸刻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一点点小事何必上法庭呢,传出去多难听。更何况,从佑的家业是他辛辛苦苦才打拼得来的,听我的,撤诉了。”
“从佑不会亏待你的。”
激动之余,唾沫横飞。
程素锦不欲与她多言,她心里也清楚葛芳的性子,好言相劝她不肯听,那就只能动真格的了。
她拿起一边的电话,拨通了内线,吩咐了几句。
医院经常会有闹事的病人,这时候就需要保安了。
程素锦的行为光明正大,葛芳自然也懂保安代表了什么含义,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下一秒,她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程素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素锦不答话,直接让下一位病人进来。
对于公婆,她该尽的义务都已经尽了,本就不欠她们什么,等离婚后,就更加没有关系了。
可她的沉默恰恰让葛芳的态度变得恶劣。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这是对你婆婆该有的态度吗?”葛芳越说越生气,胸口怒气翻滚,谁家的儿媳妇会请保安来打发人的,“那些是从佑辛苦打拼来的财产,你动动嘴皮子就想要全部拿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老头子,你是死了吗?”
这时候,恰好下一辈病人来到门口,见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场景,半天都没有走进来。
葛芳见有人围观,劲头十足,“你看看,儿媳妇想要侵占家产啊,我好说歹说都不听。”
下一位病人是一位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
她瞧了程素锦一眼,又瞧了撒泼的老太太一眼,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捂嘴讥笑道,“不能吧,一周一次的专家号,也知道主治医生工资不菲,更别提奖金,您老家里是多有钱,还能让她见钱眼开?”
“更何况,您不甘心,堵在这里也没法子啊,该侵占还是侵占了,你得去打官司。”
说的那是一个良心话。
程素锦瞥了一眼老太太,“保安很快就要来了,现在不走,到时候被请出去会很难看。阿姨,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到时候法院怎么判,就怎么执行,不属于我的,我不惦记,但该是我的,谁也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