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檀越郎的数落,乘黄剑委屈极了,在那摇晃着身子赶紧伸冤。
“是,我知道她想把你卖了换钱。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她也没有错呀,她身上没钱了嘛。这次我们就原谅她,好吗?她现在身怀有孕,你男子汉不能大度一点吗?”
乘黄剑听了檀越郎敷衍的说辞很是不服气,晃动地更厉害了。
“你居然会说,等我哪天也被她卖了,就不会如此轻易原谅她了。这种话来……”檀越郎笑出了声,“我何止被她卖过。我自小就是她爹给她找来的童养夫。打小就是被她欺负的命,坑过,骗过,还打过,捶过。
你看我有什么怨言没?”
檀越郎特地停了一下,“有了这份心性。所以说,我才能是睥睨天下的掌教神君呀。”
乘黄剑明显不信,好似是在那冷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半晌,等姜宁悠悠转醒。
只见自己背靠着一棵大树,身下躺在一片临时用绸缎铺成的软垫之上。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一下子是顶级宗门里的天之骄女,一下子又成了什么都不记得的穿越女孩。天空已经变得昏暗了起来,那此刻的自己是仍在梦中呢?还是已经醒了呢?
偶然间的触碰,指边又一次传来了很舒适的温度。
姜宁循着看去,果然就见到了乘黄剑,好端端的就在自己的身旁。
这一次,姜宁觉得这把乘黄剑变得格外亲切了起来。
如果自己已经醒了,那白胡子老爹爹跟檀越郎呢?
“醒了吗?魇花的烟有迷醉沉沦的效果,你这一梦,作得也不算太长。”像是为了以防姜宁的不安,檀越郎很及时地出现在了姜宁的面前,笑眯眯的低头望着,看似还迷糊着的姜宁。
刚睡醒的样子,挺可爱的。
魇花?姜宁是知道这个比价比千金灵石的神奇之药。这种只产自魔域的圣花,被黯狱老祖利用贩卖,从而获得巨大的利益,还可以用来控制他手底下的修者。
“那,那两个人真的是黯狱老祖的手下吗?”道域所有的魇花都出自黯狱老祖的手笔。
“是的。”
“那老爷爷和那两个坏人呢?”姜宁心下焦急,因为她四目找寻,皆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这里好像已经离刚才的地方,很远了。
檀越郎开始睁眼说瞎话,“碰巧了三岛方外宗的修者路过,黯狱老祖的手下被他们斩杀了。我得救了……但那位老者……已经身陨了……”
半真半假的话里,说到最后檀越郎有些不忍心告诉姜宁这个事实。
姜宁其实在清醒后,不见老者。就已经可以想到这个结果了。
于是换了另一个关键问题,“那……他孙儿的下落呢?”
第5章
檀越郎看着姜宁那水波盈盈的双眸里,透露着担忧的神情,只能说一声“抱歉。”
这一声抱歉,檀越郎说得十分真诚。不论什么原因,他确实都未能给姜宁解决这个问题,害她平白担忧。
“啊!”姜宁被檀越郎突如其来的认真态度,给吓了一跳。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呀,连忙解释道:“你能于危难中出手相助,已经是难得的君子行径了。”
“是吗?”檀越郎知道接下来她肯定会表扬自己,所以故意多此一问。
“当然啊!”果然姜宁见檀越郎还在保有怀疑,她就站起来,用很激动的声音说道:“我这辈子还没遇见过,你这么好的人。”
而檀越郎却因姜宁这样不加掩饰的直白赞扬,而有些愣神了。好似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刚准备随口说一句,“你是不是又背着我,犯了什么错?”的时候。又豁然记起,眼前她已经不是她了。
但又只可能是她。
一时岁月流逝,百感交集,檀越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了一句很轻的,“谢谢。”
这反而弄得姜宁搞不状况了。这人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很感动的样子?莫非这个檀越郎从小就生活艰难,一直没有受到过父母亲友的认可吗?
不等姜宁继续在那苦恼,檀越郎也有一个问题要问她,“姜姑娘,是否还记得老者在死前的遗言?”
“他好像提及了他的孙子?”当时因为事发突然又头晕目眩,姜宁只能记住了最关键的一个词语。
“是的。老人家临终前,希望姜姑娘能救他孙儿脱离险境。”檀越郎看着姜宁,“那姑娘你作何打算呢?”
“当然是尽我所能,行该行之事。”姜宁毫不犹豫道。
檀越郎笑了,他真的很喜欢姜宁这样义正言辞又理直气壮地样子,“那我有一个办法,不但能查到他孙儿的下落,还能把他的孙儿从百玄府手中解救出来。”
就在姜宁盼着檀越郎的说出他的办法之时。
“只是……”檀越郎话音一转,“就是不知道姜姑娘,是否愿意配合在下了。”
姜宁本想立刻就答应的,但是她怎么觉得檀越郎这最后的一句问话,为什么有些“不怀好意”的成分在里面呢?
但姜宁愿意相信檀越郎,于是说,“但凭君做主。”
道域边陲有一座城镇名唤荣城,因处在道魔两域之间的一个豁口上,所以是个繁华的城镇。
在这里常进行着道域里见不得光的交易,行使着更偏向魔域规矩的法则。是一个灰色地带。
这天,蓉城里的修士们和普通百姓一样,都在仰望着城楼顶的一处奇观。
从一大早上开始,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柄飞剑。这还不是最奇的。
更奇妙的是,这把剑掠空穿云,夺日而来,直到荣城大门的城楼前,才停了下来。然后它就一直悬空挂在了那里,好似在等它的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