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是,娘。以后官儿少说话先做事,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赢官儿自然懂得,该怎么顺着姜宁的心意说。

纤丝越看越眼疼,她看不惯这女子与这孩子亲昵相处的情景,更看不惯那些男子投注在这个女子身上,那目不转睛的注视。

无论是那群外来的道修还是魔域的魔修,甚至自己身边的魔修仆从,都因为这个女子的举态风姿而吸引住了。

排队进城的队伍,也因此停了下来。众人目光汇聚在了姜宁身上。

她纤丝自从爱上不咎后,就多了两大忌讳。

第一,她最见不得有长得比她好看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

第二,她最最见不得,这个长得比她好看的女子,还是个出生道域之人。

现在这个女人倒好,包圆她的忌讳,还在大出风头。简直就是拿钉子往她眼里戳。是可忍孰不可忍!

纤丝款款上前,笑着道,“这位姑娘心善,怎么不把这个小奴隶直接抱到对岸去?”

她有意这样说,她要有个理由把这个女子留下了,然后再好好整死报复这个女人。哼,得罪了她纤丝还想走人?也不看看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样一说,众人也不由得好奇。是啊,既然是帮人救人,怎么不直接把人抱到对岸去。又把人送回了这边,岂非还不是又是一次九死一生?

难道说?众人所想的意思,纤丝替众人问了出来,“还是说这位姑娘,也是有自知之明,爱惜身子的人。自知法力低微,不敢走这万丈深渊了吗?”

纤丝是在激将姜宁,她的打算是逼得姜宁不得不走上这危险万分的铁索,不管姜宁能否顺利走到对岸去,她都有办法让姜宁,直接跌落深渊。

她要叫这愚蠢的女人,懂得什么叫谨言慎行,要为自己的一时善心,付出代价。纤丝笑得更开心了,她突然觉得这比戏弄奴隶来得有趣得多。

看着一张张骨瘦如柴的脸上惊恐的表情,怎么比得上去看一个美人在惶恐害怕的尖叫声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来得有趣。

等会这个女人就是铁索上的鱼肉,她纤丝就是深渊边站着手持鞭子的刀俎。

她要一鞭鞭抽打着这个女人,看着这个女人在花容失色后,再弄断这根绳索。最后再把那个强出头的小鬼,也给一脚踢下去。

道域的女人,你倒是看看,最后众人的目光会聚集在谁的身上!

纤丝给她的手下递着眼色。

这些跟从纤丝已久的侍从,怎会不懂得自家主人歹毒的心肠,只可怜这个道域的女人了,什么时候出风头不好,偏偏要在此时——

纤丝刚在不咎王子那里受了气。所以才会拿这几个小奴隶撒气取乐,现在好了,轮到这个女人倒霉了。

姜宁并不知道她此刻已被纤丝记恨在心里,谋害在眼前了。

姜宁之所以这种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赢官儿的直觉,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不怀好意,要对母亲不利。正要帮母亲出言怼回去。

却没想到,母亲会先一步已是走到了纤丝面前,还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笑着说,“这位魔修姑娘,我已成家,再唤我姑娘并不合适。既然我与你同为修真者,姑娘赏脸唤我一声道友或者居士都可以的。”

她居然成家嫁人了?纤丝真的没有想到这点。等等,她说同为修真者,这个女子竟然也是修行中人,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是她厉害到自己不能察觉,还是弱小到自己不能察觉呢?

听完姜宁这番言辞的赢官儿,也很是惊讶。不为别的,自打他出生以来,他还未曾听过他母亲,对谁这么低声客气过。

他母亲同他还有父亲相处说话,都是随性所为,哪有过这么迁就有礼的语气。

赢官儿惊呆了仰头看着他的母亲,不明白姜宁为何要如此。

姜宁把纤丝微愣的眼神看在眼里,在顿了顿后,接着道,“我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了尊重魔域的规矩。道魔两域和平多年,何必为了小事如此呢?”

纤丝听姜宁这样的语气说辞,自以为是姜宁要替这群奴隶付过桥费,她心里冷笑着,看来我没能看出这个女人的修为,一定是这女人修为低微到我都瞧不出来。要不然,刚才这女人直接大出风头把那奴隶,抱到鸿沟对岸去多好,何必在现在还在假惺惺,什么尊重魔域的规矩,什么两界和平。

她又一次眼带讥讽的打量着姜宁的一身穿着,心里嘲笑着姜宁,不认为姜宁能拿得出这十来个奴隶的过桥费。

而且就算这女人能拿得出,她纤丝就不能来个坐地起价,水涨船高的吗?

“既然这位道友也同是修行中人,还怎么知情懂礼。又有一副好心肠。”纤丝假惺惺着对姜宁笑道,“我也不好再为难,只是这过路费……”

纤丝故意没往下说,她就是要看姜宁的反应,好见招拆招,杀姜宁一个措手不及外加进退两难。

在场的其他道修一听纤丝提及过桥费的事情,当下就以为懂得姜宁的难处了。

唉,看这位娘子都嫁人了,也不像是有钱的,应该是嫁给某位散修,家里底子薄,家境艰难贫寒吧。

以至于都有几个道修在背后小声嘀咕着,是不是应该此时出手,帮姜宁凑钱?

自古都有男人喜欢英雄救美,虽然这位美人都已经嫁人打了折扣,但是美成这样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可是更多的人,就算美色当前,也更畏惧纤丝的权势以及她背后的不咎王子。不敢于此时出面,怕有所得罪。

就连赢官儿都打算自个儿掏腰包了。

这一路上母亲都这么节俭了,想必是出门忘记带银两盘缠了。好在赢官儿身上还有些出门随身所佩的配饰,还仍旧在身上。只是被取下后,他一直收在了里面,没有戴在外面。

他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过桥费到底有几何,这一共的过桥费需要花费多少。但是他想,他身上件件所用之物,哪一件不是他母亲给他准备的。他母亲姜太玥给的东西,能有普通东西吗?

他想他随便拿出来一件,抵了这十几个孩童的过路费,应该是足够的。只是这抵扣的东西,只怕要回到三岛方外宗以后,才能再派人赎回来了。此时还是先把东西垫出来,在他娘亲面前刷一个好印象。

哼,他怎么可能真的把他娘亲给他的东西,给用了出去。

然而谁都料错了姜宁的打算,姜宁其实一开始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决断,是一个她认为不失尊重魔域规矩下的办法。

却也是真正的令人措手不及,料想不到。

“我没打算付过路费。”姜宁笑了笑,这一笑极美。因为她不由得想到了瀛寰。

她其实还是有一点很喜欢看人料错了后,错楞的神情。也许是被瀛寰惯坏了的缘故,她总之是很喜欢,看瀛寰在自己这里惊讶错楞的神情。久而久之下,没想到自己也是学坏了,总喜欢这样先让人误会,最后才说出心底一开始的目的盘算。

姜宁接着拿出了一把伞,众人都愣神中不懂她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