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咎异样的呵斥下,纤丝这才注意到这店里的不寻常,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莫说店里的人,就连王子身边一个护卫侍从都没不见人影。
这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或者说是,王子不愿别人看见的事情,或者人吗?
纤丝也不傻,“王子昨日还在拍卖会上,大动干戈的买下一个手镯。想必这手镯的主人,怎么轮也轮不到纤丝来戴上吧?”
“纤丝你僭越了!”不咎不想在此时此地与纤丝耽搁时间,多费唇舌,“你现在离开,想要什么只管去拍卖会上去买,花我的钱就行了。”
纤丝虽然已经清楚明白,不咎王子眼下已是对自己颇有怒气,再如果在此刻讨他的厌恶,实属不智。可王子刚刚那一句话,也是真的伤了纤丝的心,她反倒像是要发泄什么一般,大声了起来,“王子竟是这样看我的?就以为纤丝喜欢你,就是为了贪图你的钱财地位的吗?”
最后一句,纤丝说来格外的撕心裂肺,“我纤丝真正喜欢的是王子,你这个人啊!”
不咎也因这句话,给怔住了。一时也不知是因为纤丝真心,还是因为怕她这样的大声,想必瞒不住姜宁。害怕姜宁姐姐,会见到如此的场面。
纤丝见王子愣神,在措不及防之间,已是来到了隔间的帘幕前,一把掀开了帷帘。
“纤丝!”这时不咎再喊,已是回救不及了。
“怎么可能是你!”纤丝是千猜万想,想过这里面可能是那个新的女妖精,也想过会不会就是那传闻中的男道修。
而然没料到眼前之人,竟然是那日得罪了自己那位女道修。这女人,可是有儿子的有夫之妇啊!
不咎想上前来把纤丝拉着,然而他骤然间竟是看见了这隔间之内,除了姜宁姐姐之外,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
姜宁听见是当日那个女魔修的声音,为了避开麻烦,身体的一个反应是背过身子,别过头去,不让她见到自己。
可是瀛寰顺势又用那只没有松开的手,把姜宁扯了回去,还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
这下子,在不咎与纤丝的眼里,分明就是这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
不咎再看姜宁唇色异样,神色狼狈,衣衫甚至有些不整。
不咎早识得风月,当然能猜得出在这之前,姜宁与这个男人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
第65章
在场的两位男子,一人面色复杂,诧愕与狂怒一起叠加在了不咎脸上,好似他下一刻就要杀人一般。一人却是面带轻柔的微笑,瀛寰还安抚姜宁,与她低头说道,“好啦,没什么大事。太玥何故慌张呢?”
而作为女人的纤丝最为直接,她已是到了怒发冲冠的地步,已是犹如泼妇一般,直接谩骂而出,“好你个贱——”
“呃!”
纤丝根本不可能把那句话说话,她的喉咙里就被自己另一声痛苦的□□给顶了回去。
原来是瀛寰在骤起一瞬之间,挥袖把纤丝拍飞了出去,且还有一道冰锥之箭,悬在了她的额头之上,就等着随时可以穿脑而过,钉在里面了。
瀛寰还是笑着的,“什么下贱东西。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你修得人身,不是让你来作践自己的。让你长一张嘴,是用来吃喝进食的。如果不会说话,还不如废了去。”
这就是姜宁当初,不想瀛寰一道跟来的其中一个原因。瀛寰做事天生不会讲究回旋,留有余地。无论是当年在魔修面前一剑化出鸿沟深渊,还是在道域百玄府面前,一剑分江改道。正所谓盈则必亏,物极必反。姜宁真的很怕这样的瀛寰。
所以她拉扯了一下瀛寰的衣襟,引他注目后,故意皱眉给瀛寰看,“你自己才说不是什么大事。檀郎又何必置气呢?”
“我哪会同不相干的人生气,我的喜怒哀乐只可能属于柔奴。”瀛寰想不过,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着姜宁的下颌。显然是姜宁的担忧与关怀,取悦了瀛寰。
这句话对瀛寰来说,就是等同于他不可能在尘土或者蝼蚁的身上,去付诸感情这种东西。而且他的所有情绪只可能在姜宁身上,有所体现。
不咎正愁没有理由在姜宁面前能够出手教训这个人。此刻又亲眼得见瀛寰与姜宁的亲昵之态。
他压根儿都不想去深想这个人与姜宁姐姐是什么关系,只想着要把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给揍趴下去。在姜宁的面前把这个男人给打到地上起不了,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阁下真是好猖狂。我们魔域的贵族,就是这样任由阁下处置的吗?”
姜宁还以为,是瀛寰刚才的行为让身为王子的不咎失了颜面,还打算缓和一下,把事情给说清楚。
瀛寰却是心里明白得很,不咎无非就是想动手打人了,所以他直接挑明了说,“你打不过我的,叫你哥哥来还差不多。”
不咎哪里还听得进这种话,再抬眼看去。他已是怒目圆睁,双手握着那对新月流光,又缀着流火的弯刀了。
杀机一触即发。
瀛寰转身将姜宁护到了后面,他还谨记着姜宁先前所嘱咐的不可亮出身份,因而瀛寰没有召唤乘黄剑。
他反手化气成霜,凝霜结冰。无数冰晶箭矢,便如暴雨点落,飞逝而奔,统统砸向不咎。
而不咎丝毫没有惧色,反而迎着这片冰晶箭雨阵,迎面而上。手中那两柄焰流爆串的弯刀,替他削去了大多数的箭矢。
可还是又更多的冰箭,砸落到了地上,触地即无,从无到有,这家小小的成衣店内。在顷刻间,已是变成了被冰霜包裹的世界了。
冰霜迅速蔓延而上,在不经意间已是悄然爬上了不咎的双足,还有继续入侵的迹象。而躺在一旁的纤丝,更是早已是被冰霜覆盖住了全身,还像是被冻住在了冰做的水晶里。
“阁下举掌翻覆之下,就能有如此大的能耐,难怪口气狂妄了一些!”不咎这话即是赞扬,也是不服气,“但我也不能让阁下,看轻了去啊!”
特别还是在姜宁姐姐面前!
最后一句话内心话,不咎没有能够说出来。可这句话他是在心中怒吼而出,在此刻不容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值得犹豫的地方。
下一霎,只见不咎将左手银月流焰的弯刀,猛然插向了地面,地板连同他们脚下共同踩着的这片大地,顿时在他的脚下迸裂蜿蜒而开。
地面的冰霜结晶也因这道猛然的力道,有了四分五裂,粉碎之象。弯刀上的炎阳流火,灼灼不熄,开始慢慢解开了冻住不咎上的束缚。
不咎也不等冰霜完全去,只待有些松动能用力之后,便催发灵力挣脱开来。也不知是因为他自己的这股劲道,还是因为霜气入体。
赫然只见鲜血从他腿上渗出,流到了在这一地洁白冰霜的地上,显得更为慎人了。
再眨眼,他已是跃空而起,单手执另一把银月弯刀来到了瀛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