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二十年过去后,容丹桐却成了真正的修士。
在看清傅东风的面容后,容丹桐眼中的凌厉化为没有睡醒的迷蒙水雾。他抬头瞧了眼天色,撑起身子后,便冲着傅东风招了招手:“我们回去。”
这一路,容丹桐都打着哈欠,到了自己的卧房后,说道:“你的房间还在原处,我什么都没动。”
“我知道了。”傅东风点了点头。
许是痛痛快快斗了一场,或者是终于有些安心,容丹桐一沾床就睡。
傅东风却未离开,反而在房中转了几圈,他对容丹桐的房间,非常熟悉,当初,他便占着自己年幼,非要赖着自己这位师傅,不肯放手。
而现在,房中摆设,和当初没有任何差别。
屋内摆了一排书架,傅东风走到了书架前,心中转过一个念头:第一排第一本是符文密藏。
抬手取下典籍,不需要翻开,便看到了四个烫金大字:符文密藏。
接下来是阵基。
傅东风又一次取下典籍,果真如此。
……真是一点没有变。
正要离开这一处时,傅东风发现了和记忆中的不同处,那是本蓝皮书册,没有任何名字,傅东风以为容丹桐又添了新的书册,便随意翻开,入目是满篇的清心咒。
旁边的房间便是书房,因为只隔着一面墙,容丹桐有时候会将书房的东西,搬到此处,这本清心咒便这样摆在了书架上。
纸张一页页翻开,傅东风从第一页念到了中央,发现清心咒才抄了半本,便置于桌面,自己则开始研磨。
油灯灯火暖黄,傅东风拾起毛笔,悬腕落下一笔,顺着容丹桐最后一个字,开始抄录。
——
脚步声噔噔噔传来,陶诺提着裙摆,匆匆跑过长廊。
这姑娘只来的及穿好衣服,头发随意一束,便出了门。
昨夜闹得太疯,她被劝了几杯酒,冷酒下肚,没喝几口便醉的不省人事,今早醒来,便发现自己睡过头了,立刻跑向厨房。
若是平时,陶诺也不会这样,问题是,这次容丹桐回来了,她便不能短了容丹桐的吃食。
青烟自屋顶冒出,陶诺跑的太急,脸上涌起红润,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灶台前,正站着一白袍青年,那人不沾红尘,却主动站在了人间烟火之前。
陶诺目瞪口呆。
白袍青年没有回头,声音轻缓:“马上便好了。”
“哦,哦哦。”陶诺胡乱点头,然后阖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