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丹桐挑眉,随后才想起来,原来那姑娘叫阿禅啊。
景明虽然说吩咐人将阿禅弟弟带回来,但是人海茫茫,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因此君顾的房间照样紧闭,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不管屋内有没有人,都是死寂而无声。
景明大概是为了训练这群‘弟子’,常常会给他们安排任务,看上去是个极为尽职尽责的师长,就是每日都有弟子断胳膊断腿或者被切了大半身体的弟子回来。
平日里也不会管束自己徒儿们的私生活,任由他们……明争暗斗,偶尔少几个弟子时,便似遗忘了一般,嘴中便没有提过一句。
这几日景明还讲过一次课,徒儿们在蒲团上打坐,看上去便像道门哪个小门派,君顾便在其中,毫不起眼。
本便伤重,又要完成师尊布下的任务,想必极为吃力,可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人群缓缓散开时,景明在后头吩咐:“君顾,你留下。”
容丹桐靠着栏杆时,听到有弟子嗤笑:“师尊还真是‘看重’他。”
只不过这种看重,别人连沾都不敢沾。
完成景明帝君的任务后,景明心情似乎很好,打量他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然后,他将堆在桌面下的一坛杏花酒抱了出来,送到了君顾怀里,还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眯眯问:“是不是没有沾过酒?”
亲切的宛如一位真正的师长。
“是。”
景明便抬头看了眼夜幕星辰,长发落在肩头时,宛如霜雪:“这是我百年前埋下的杏花酒,回去跟同伴好好尝尝,说不定便对了你口味了。”
君顾抱着泥红酒坛时,景明便送了他一把灵剑。
“我看你前头那把品阶太低了,这个更适合你。”
君顾离开后,景明慢悠悠的饮酒,阿禅如同死人一般站在原地。
“师尊……”她的声音在颤抖。
景明似乎微醺,落在她身上的眸子却冷的似万年不化的寒冰,于是阿禅又钉在了原地。
“你弟弟性子很好,我很喜欢。”
“他不适合这里……”
“你错了。”景明垂眸浅笑,“他会很喜欢这里。”
君顾的房间常年不见灯火,今日却格外明亮,明亮到路过此地的弟子都要多看几眼,疑心自己看错了眼。
翻箱倒柜的声音自里头传来,时不时便传来几声念叨,热闹的不像话。
君顾推门而入,觉得眼睛有些痛,因为烛火太过刺眼。屋内空无一人,声音依旧,于是君顾转了个弯,停在了被木柜遮掩的角落。
有人背对着他,翻找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