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引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不再玩闹了,他正经起来,揽住杜宴礼的肩膀,看着杜宴礼,想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杜宴礼:“宴礼,我是认真的,我们谈个恋爱吧。”
说话的时候,醉意自神经之中消褪。
他心脏欢跳,思绪清晰,只是不知为何,于重复的时候顿了一下:
“我……我喜欢你。”
杜宴礼洞悉单引笙的一切情感。
这一瞬的迟疑恰恰证明单引笙对这份感情,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笃定。
他也如实告诉单引笙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但是引笙,我们正处于合同之中。”
合同合同,又是合同!
无名的怒火一下子席卷单引笙的胸膛,这股怒火来势汹汹,让单引笙一时不能确认自己究竟是更生气杜宴礼拒绝自己,还是更生气杜宴礼提起合同!
他相信自己对杜宴礼是特殊的,他同样能够感觉到杜宴礼对自己的意动。
但对杜宴礼而言,好像一切的想法都会在合同之前止步。
他的心完全可以被薄薄的几张纸控制,只要提起“合同”这两个字,对方立刻就会恢复到冷漠无情公事公办的状态,先前的所有含情脉脉都可以就此消失!
单引笙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杜宴礼,你清醒一些好吗?为什么你要被一份合同控制!我们谈不谈恋爱和合同有什么关系!”
他口不择言:“我们都知道,那一份合同根本不能约束什么,我们谈不谈恋爱只取决与你是否对我有感觉,和我是否对你有感觉!”
一个早已预见的答案。
杜宴礼没有为单引笙轻慢的态度生气,他甚至笑了一下:“引笙,讲些先来后到吧,这可是在我们合同的存续期间啊,我们的关系不遵循合同,遵循什么?”
单引笙:“我说了,当然是——”
杜宴礼:“遵循你的心吗?”
单引笙:“不然呢?”
杜宴礼换了个坐姿。
他两腿交叠,双手虚握,放在小腹之前。
他看着单引笙,思索片刻,决定将今天晚上的对话分成两部分来讨论。
他先总结两人的分歧点:“引笙,你喜欢我,想和我谈一场恋爱。但此刻我们身上存在着一份合同,而我不对合同对象投放感情,更不和合同对象谈恋爱——你认为这是不对的,合同是毫无意义的。”
单引笙立刻接话:“没有错。”他甚至补充,“这个合同是怎么回事我们都知道,我无法接受你屡屡用它作为理由来拒绝我。哪怕你说你在合同中不会动心……杜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