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像,大小姐能穿补丁衣服么?哪家的大小姐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儿像那个女人那样。”
“那就是什么狐狸精,用了妖术迷惑了顾少校。”
“不知检点。”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后,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顾哲闻坐上机车,徐佩秋坐在后方,她迟疑着伸出手揪住顾哲闻腰间的衣服,双脚踩在踏板上,顾哲闻没有多做停留,迅速开车往远在山区的小村落驶去。
男人沉默的坐在前方,徐佩秋抓着他的衣服,山路颠簸,她被抖得一脸菜色,一时没抓住险些掉下去。
顾哲闻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将车停下来:“还好?”
徐佩秋把他的衣服扯得松松垮垮的,徐佩秋不好意思地松开他的衣服,顾哲闻抬手,平静的将被扯掉的扣子扣好,他抓了抓衣服,回头看向她。
少女的眼瞳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出几分浅褐色,她微垂着眼,睫毛轻轻颤动,如轻盈的蝴蝶的翅膀。
粉色的唇轻轻抿着,脸上显出些别扭的情绪。
顾哲闻松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双手搭在自己腰间:“抓好。”
少女的手腕很细,稍稍一用力便能扭断似的,皮肤光滑,有着女人独特的柔软触感。顾哲闻眼神闪烁几下:“我要开车了。”
徐佩秋扔掉别扭,紧紧抱住他,迅疾的风擦着头发拂过,吹起少女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徐佩秋偏着头,半边脸靠在前方男人坚硬的后背上。
迅疾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徐佩秋干脆闭上眼睛,一边嗅着逐渐熟悉的野草香气,一边闭目躲避开始刺眼的阳光。
顾哲闻的后背很坚硬,很有安全感,她的手十指交叉放在他的腹部,车体震动间,隐约能触碰到他腹部性感的腹肌,硬硬的,还有些烫,独属于男人灼热的体温。
徐佩秋稍稍挪开手,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机车的动静,在院子里锯木头准备重新给徐佩秋搭几块木板的许困立刻搁下手中的东西,飞快跑出来。
顾哲闻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刚停好车,满身碎屑的许困赶紧跑到徐佩秋眼前:“徐佩秋,你没事吧?”
“没事。”徐佩秋摇摇头,她从车上下来,敲了许困小脑袋一下:“什么徐佩秋,叫姐。”
许困当做没有听见,他转身:“顾哥,谢谢你了。”
“昨天的鸡汤我给你留了一点儿,现在快中午了,你进屋子里坐坐,我给你热一热你尝尝。”许困热情邀请道。
小男生眼中透着浅浅的信赖,顾哲闻心情莫名有些好。
顾哲闻轻轻笑起来,他没从车上下来:“下次吧。”
“你姐她感冒刚刚好,鸡汤留给她补身体吧。”顾哲闻看向徐佩秋,眼中滑过笑意,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有含着额外的意思。
徐佩秋瞪了他一眼,那只老母鸡是她凭自己本事得到的,光明正大。
你不吃算了。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小玫瑰又露出小刺准备扎人了。
第9章 九颗糖
徐佩秋和许困目送顾哲闻离开,等他走远不见影子后,许困立马绕到徐佩秋面前:“那个男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趁着你不注意偷偷占你便宜什么的吧?”
徐佩秋咬着后槽牙,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年纪小小的,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你是一个男子汉,少些姑娘家的不正经心思。”
许困愣了半秒,明白过来徐佩秋这是在拐外抹角的骂他。他转身追上抬脚踏进院子的徐佩秋,提高音量:“喂徐佩秋,我这可是在担心你!”
“我是在为你以后的名声着想!”
“知道了。”徐佩秋懒洋洋道,脸上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她走到院子中的那堆木头旁停下,微微挑起眉梢:“这是什么?”
“给你重新换几张木板,你那床板被虫子咬了,睡不得人。”许困重新提起锯子干活儿,“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些刺耳,听得人心头逐渐烦躁。
许困手上动作没停:“你那屋顶我给你捡了几块破瓦片遮了遮,又重新扯了几把干燥的稻草盖了一遍,应该不会再漏雨了。”
“趁着你昨天出门,你那屋被打湿的棉絮床单什么的,我也给你洗干净晒干了,现在东西在我那屋里放着。”
许困一只手抓着锯子,一只手抓着木板,小臂上凸起的青筋上滑过滚烫的汗珠,很有男子气概。
徐佩秋盯着看了半晌:“看到你年纪轻轻的这么贤惠,姐姐就放心了。”
她轻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黄鹂鸟在耳旁轻轻地叫着,脆生生的,又含着村里其他女人都没有的娇气味道。
许困眉头一跳,他停下动作回头,咬牙切齿的:“赶紧去把你那屋收拾收拾,你看你那屋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徐佩秋,你可是个女人!”有你这么懒这么不爱干净的女人吗?
徐佩秋哑言,她耸肩,满脸无辜:“好吧。”
她拿起院里的扫帚走进屋去,许困的视线跟随着她,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许困深呼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徐佩秋就不能像她生病的时候那样听话乖巧不惹他生气吗?
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徐佩秋多大的恩情,这辈子才会投胎成她的弟弟……不,投胎成她的下手和帮她打杂操心她所有事情的小总管?
院子里锯木头的声音重新响起,徐佩秋站在黑漆漆的屋内,她推开已经腐朽的木窗,窗外的热气和清透的阳光落进来,让屋子变得明亮了些。许困重新给她修葺了屋顶,房间里到处落了灰,她拿起一件黑色的补丁衣服当做帕子,将东西上的灰尘掸掉。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只有一个黑色的衣柜和两个看起来用了很久的床头柜,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霉味。徐佩秋拧着眉头,顿时失去了打扫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