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女人能不担心出征在外的男人呢?
萧佳柠轻声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哲闻是我的表弟,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前些年那么严酷的战争他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没事的。当时他受了伤,快……”
“等等。”徐佩秋猛地挺直背脊,错愕地望着萧佳柠,她脸色一白,突然结巴起来:“萧,萧老师,您说顾哲闻是您的表弟?”
“是啊,我以为我以前说过。”萧佳柠抱歉道:“看我这脑子,年纪大了就不灵光……”
萧佳柠还没说完,徐佩秋急匆匆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跑掉:“萧老师我还有事我先走一趟。”
东方院长的办公室猛地被人推开,徐佩秋直直地闯进来,不顾办公室里还有几位领导坐着,她“啪”的一掌把报名表拍在桌上:“老师,我要报名,我要报名自愿成为作战部队随行的军医!”
东方院长意外地放下笔:“佩秋,之前你不是不去吗?”
“我现在要去了。”徐佩秋急急地说道:“东方老师,我现在报名!”
“可是报名表已经上交了。”东方院长有些为难:“就在不久前,刚刚交上去。”
徐佩秋颤着手:“老师,求求您帮帮我,我一定要去,我的男人就在战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在危险的枪林弹雨中。老师您身为院长,您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老师我求求您了,求求您帮帮我。”
徐佩秋眼眶微红,什么金钱,什么名誉,都不如顾哲闻来得重要,她不敢想象自己失去顾哲闻以后会是什么模样。当初那个男人温柔地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她爱他,她不能失去他。
顾哲闻就是她的全世界,除了他,她什么都不想要。
东方院长见自己的徒弟如此模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佩秋,作战部队随行军医没有生命保证,枪林弹雨不长眼,大炮也不长眼,你还年轻,有很美好的未来。”
“不,老师,我男人就是我的未来。”
东方院长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一位白发苍苍地领导笑了:“东方啊,小姑娘这么求你帮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顺手帮了她。”
“你是东方的那位关门弟子,徐佩秋?”
“您好,是我。”
“行,幸好材料还在我这里没送上去,你这张报名表,我收下了。”领导笑着收起她的报名表,东方院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真的不希望徐佩秋上战场,这么杰出的医务工作人员,是祖国的宝藏。
徐佩秋连忙感谢,志愿者后天出发,徐佩秋当天就回家收拾好了东西。她特意给老灵婆写了一封信,又寄了一千块钱回去,告知了自己的决定。
她坐在院子里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当初填报学校时,她听了老灵婆的话后临时决定报考军医大学,现在想起来,命运一环扣一环,该来的总会来,该躲的总也躲不掉。
她很庆幸自己这几年没有荒废专业,也很庆幸自己的专业答卷非常优秀。
徐佩秋双眼虚虚地看着天空,上辈子和萧佳柠在监狱作伴时,萧佳柠总会和她说自己以前的事情,萧佳柠总是说,如果当年她和初恋私奔,和初恋远走高飞了,现在的情况一定会不一样的,她会很幸福,会有在这个年纪享受天伦之乐,安享晚年。
这一世,萧佳柠和她的初恋在一起幸福美满,连生了两个儿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她的男人十年如一日地宠爱她。反倒是曾经从小订娃娃亲的那个男人,在八零年就被斗倒了,生活凄苦风光不再。来算命的萧妈妈欢喜又满意,后来还特地提着营养品上门感谢徐佩秋,连说她是大好人。
但萧佳柠也时常惋惜地说:“如果当年,我的表弟没有死在战场,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逼得为了逃离那样的生活失手把那个男人杀死。有表弟在,他一定不会看着我落到这副模样的,那个男人也会顾忌着我表弟不敢往死里打我,不敢喝醉酒后天天拿我出气。”
“如果他还在就好了……他那么优秀,如果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变成上尉的,若是他立了大功打了胜仗,连少尉也不在话下……”
萧佳柠惋惜地语气一遍遍地在耳边回响,徐佩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赶到顾哲闻的身边。
一周后,被奔波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军医志愿者终于到达前线,听完□□后,徐佩秋问了顾哲闻的军营,二话不说提着裙子拔腿就跑。帐篷门口的士兵拦住她:“抱歉,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顾哲闻听到动静起身走出来,徐佩秋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红着眼眶,两年的思念化为两行清亮的泪,她扑过去抱住顾哲闻的腰,哽咽道:“你没事,你还没事,太好了。”
“你怎么来了?”顾哲闻错愕地抱着小女人,眼里的震惊难以掩藏。
许困见一个女人朝他姐夫扑过来,又觉得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他走过来一看,嗬,这不是他亲姐姐么?
徐佩秋小声哭着,顾哲闻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徐佩秋冷静下来后,她抬起头,许困也在。
徐佩秋脑海中紧绷的弦瞬间断掉,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她夺过顾哲闻头上的军帽抬手就打许困。许困一边跳一边抬手挡:“姐,姐你冷静一点。”
“你两年不回家两年不往家里写一封信,就是跟着你姐夫跑到前线来了?你个臭小子还有没有良心?前线好玩吗?啊?好玩吗?你自己的命你都不爱惜了,你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徐佩秋下手重,许困一边叫一边跳,又不敢还手。
听到动静的军人赶过来,发现威名赫赫的孤鹰竟然被一个女人打得不能还手,纷纷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戏。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孤鹰你以前老拉着我们跟你蹚浑水,你也有今天啊?”
徐佩秋一听更为生气,下手更重了。
顾哲闻赶紧把炸毛的小女人捞回来,他轻轻顺着徐佩秋的背,温柔地把她乱掉的头发理整理。顾哲闻亲亲她的嘴唇,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不生气了,今晚我给你做好吃的。”
“赶过来渴了吧?我给你倒水喝。”说着,那位冷面阎王顾少校将气得浑身发抖的小女人拦腰抱起,快步走回帐篷。
“我没看错吧?顾少校他,他他他他竟然笑了?”
“你没有看错,他不仅笑了,还笑得那么温柔,要不是我认识了他十几年,我都怀疑他是用了易容术的假顾少校。”
“那那个女人是谁?竟然敢这么打孤鹰?”
孤鹰啊……说来大家对他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传说中他凶狠得像头狼,平日里对他们倒是很友好,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要命地折腾他们,尤其是和他做任务时,行动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常常被吓得人心脏病突发。
“是啊,那个女人是谁啊?”一位女医生望着合上的帐篷,抓紧了衣角。
许困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表情,勾了勾唇:“徐佩秋,我亲姐姐,你们顾少校宠爱了七年的少校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啾:我打死你们两个不听话的死男人
铁蛋;许困:乖巧
第40章 四十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