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跟我说一说,青云那么规矩的孩子,怎么跟你出去就夜不归宿了?”
齐夫人的语气含着玩味,一双贼亮的眼眸戏谑暧昧,仿佛暗暗攒测到了什么?
同一时间,黄妈妈在拐角处刚刚福身就被谴走,烈日之下,房檐的阴影处悄无声息地站着两道身姿欣长的人影。
翻地的李心慧摇头叹息,不以为意道:“你看我像是自毁前程的人吗?”
“别说他是我小叔了,就算他不是我小叔,才多大的孩子啊,再小两岁我都能抱在怀里宠了!”“再说那一晚我们吹了一夜的冷风啊,回来我立马就熬了一锅姜汤灌下去。船没有栓牢,飘走了,赔了押金不说,回来的时候坐人家的画舫,那些人都以为我是跟青云私奔的,那目光又同情,又鄙视。我当
时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差点都喷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为了避免传言,她和青云都是胡乱编了两个名字,连云鹤书院四个字都不敢提起。
当时那情况,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要是带了刀去,她宁愿做一个竹筏了。
“哈哈哈哈!”
齐夫人大笑,她能够想象那种一脸尴尬又窘迫的样子。
当年她跟随齐瀚游历时,遇到强盗打劫,眼看寡不敌众齐瀚带着她一路奔逃。
结果天黑找到偏远的村庄,可惜人家都以为他们是私奔出来的,连间柴房都不肯施舍。
说是怕脏了地,引来晦气。
那个时候她既愤慨,又羞窘,恨不得证明身份后把那些无知村民暴打一顿。
想想往事,齐夫人越发笑得开心。
“那你总不会守着青云过一辈子吧,像端午节的事情传出去,你知道又会有多少风言风语了?”
齐夫人试探道,深幽的眼眸闪过一道光。
李心慧卷起的袖子露出了半截手臂,上面红艳艳的守宫砂鲜艳至极。
灰垢的尘埃沾染在那手臂上,可那丝毫不影响她那随性而无所畏惧的姿态。
“等青云考上举人,过几年再给他娶一房媳妇就好了!”
“到时候分开过也行,反正我守的是望门寡,谁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不成?”
李心慧压根志不在男女之情上。
她准备先将事业做起来,只有坚强的后盾,才是她可以肆意而为的资本。
云鹤书院是一道跳板,也是一道保护伞。
可她不可能永远靠着,没有什么是可以无限给予的,她也应该为庇护她的书院,庇护她的齐氏夫妇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