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胸口血气横冲的疼痛,萧凤天的手抓着被单,看着哭成泪人的齐夫人道:“凤天不能给姨母请安了!”
“傻孩子,你说这些干什么?”
“谁伤的你,西北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呜……你娘……她会受不住的。”
齐夫人哭诉道,将心比心,聘婷就是她的命!
谁敢动聘婷,她可以豁出老命!
所以她知道静仪到底会有多难过,多痛苦?
萧凤天的眼眸暗了下来,灰茫茫一片,仿佛寻不到一丝聚焦的光点。
“劳请姨母告诉她,凤天不孝,有生之年都未曾能好好孝敬她!”
“西北军中,萧家亲信里有叛徒,张磊贪污西北饷银三十万两,已经被我处决了,背后之人乃是京中权贵。”
“我已有线索,指向成王!”
“请姨母务必让我父亲小心,恐府中已经被安插了奸细!”
萧凤天艰难道,他说话的时候,红唇里已经隐隐泛白,透出一股浑浊之气。
齐夫人流着眼泪点头,心里的痛意无边蔓延开来!
“追杀我的人,一定还在南山寺附近!”
“伯母若要回城,一定请明德大师派武僧相送!”
萧凤天叮嘱道,那些人不是一般的杀手。
若非南山寺武僧众多,只怕他们早就闯进来了。
齐夫人看着萧凤天的丹凤眼,犀利又漂亮,像极了他的娘亲。
可他粗狂而深邃的轮廓又像极了他的父亲。
那两人只有一个孩子,小时候不知道多溺爱。
她还记得萧凤天刚出生的那一年,萧庭江一个堂堂的大将军竟然半夜去庄子里抓石蚌,只因为一位老太医说,那东西肉嫩,孩子开荤可入口。
那时她还当趣事说给齐瀚听,转眼,却只见一个浑身是伤,即将魂归地方的萧凤天。
院外,明德大师闭目打坐,手里的佛珠缓缓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