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瀚的语气十分冷戾。
正是因为当初他查觉端倪,才会将陈青云收在他的门下,潜心教导。
他就是要看一看,这幕后之人是谁?
可惜他查了多年都没有头绪,当年从保定府逃难来的陈家,到底惹到了什么样的人他不知?
他只查到保定府当年有户姓陈的人家,被强盗一夜之间杀了十三口人。
然而是不是陈青云祖父的至亲,却是不敢肯定的。
“老师,这件事,让我去查吧!”
“京城如今动荡不安,皇上未必有心思关心一个小小阳城的秋闱解元花落谁家?”
“成王贪污的证据确凿,景王在边关置身事外,权利的倾轧之下,又会有新的势力注入。”
“现在不是入朝的好时机,三年后,若是景王独树一帜,便可以一试!”
从来没有中立不倒的官员到最后还能笑傲四方的,在中举这件事上,他对老师有了隐瞒,这是他愧对老师的地方!
皇权更替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站队。
可现在,没有人值得他去冒险,所以他让余江去保定府了!
齐瀚看着爱徒面色寡淡,深邃的眼眸透着一丝冷冽的光亮。
好似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秋闱之事,仿佛对他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齐瀚拿过那信纸,放在煮水的炉火中烧了。
恰逢这时,萧凤天敲门进来。
他周身带来了无数寒意,好似在寒风中矗立已久。
陈青云怔了怔,眸带疑惑。
他给萧凤天倒了一杯热茶,出声道:“萧大哥跟老师慢聊,青云先走一步!”
“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萧凤天饮下热茶,平复内心起伏的心潮,试图松缓紧绷的面色。
他看着红火的炉子里,眸光忽闪,似乎有些纸屑的灰烬。
“之前于洲飞鸽传书给我,说是你的试卷被阳城知府蒋文英调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