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在她的记忆里,她从头到尾都知道,那个人是你。”
李心慧说完,坦然地望着卓一帆。
她没有说谎,她是来示好的。
卓一帆就像一个疯子,她不能让她和青云,都置身在这个疯子的阴影中。
“你现在去护国寺,说不定还能见她一面。”
“晚了,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我一些你们发生的事情,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
“如果我能答得出来,你便可以不用怀疑了。”
卓一帆见李心慧如此笃定,心里无端端地慌了起来。
很害怕,非常强烈的那种害怕。
好像心都不属于自己的,狂烈地跳着,却透出一股无望的悲凉。
他的眼眸黯淡下来,整个人浑身发颤,惊惧交加下,之余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正在痛苦地煎熬着,挣扎着。
信还是不信?
去还是不去?
答案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不敢,不敢去揭开他曾经渴望的一切。
李心慧见卓一帆像是一只困兽,不停地自我焦灼,他的额头上全是密集的汗珠,原本就沧桑骇人的面容,此时正痛苦地扭曲起来。
那枯燥的头发,一瞬间几乎全白了。
李心慧定定地看着,眸露惊诧,心里微微涌出一股酸涩。
“那一日你们在宫宴上重逢,她一眼就认出了你。”
“后来你晋升,她送了你一件黄花梨木的雕工船帆,那是她亲手做的。”
“她那时希望你,一帆风顺,不要再受苦了。”
记忆力,沈静姝的手,密密麻麻都是伤口。
先帝时常病重,她经常一夜一夜地守到天明。
那个时候,她给先帝雕了长命牌,长寿松,小人像等等,先帝怜她蕙质兰心,便没有阻止,希望她能有一个寄托。
久而久之,沈静姝的手工雕刻十分精致,与那些大师所作,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