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谢昀为代表的众多侍卫们都被墨宁这开挂一般的身手给惊呆了!谢昀吓得连手中的断剑都掉了!呆呆的看着墨宁,半天没回过神来,简直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右手狠狠地揉了一把眼睛,直把自己糊得一脸血,谢昀这才回过神来,素来面瘫的脸微微抽搐,望着墨宁满眼的复杂之色。不是?传说中公主殿下确实是弓马娴熟,可是娴熟到这份儿上,动动手就将一群高手随意给干掉了,殿下您可真是太谦虚了啊!
墨宁则将手中的剑往谢昀怀里一扔,看着正在发呆的一群侍卫就来气,真是一群弱鸡,连这么些个蝼蚁都招架不住,简直太丢本神的脸了!
这么一想,墨宁浑身的杀气简直掩都掩不住了,侍卫们纷纷被冷的一哆嗦,这才惊骇的看向墨宁,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口中齐呼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墨宁神情冷淡的开口:“起吧,这回便作罢。都给本宫听好了,从明天起,你们都得接收本宫的训练!”
“这个……殿下,怕是有不妥之处吧?”
墨宁眉毛一竖,怒道:“有何不妥?莫非下次碰上了刺客,还得让本宫再来救你们一回?那本宫要你们何用?”
开口的侍卫一噎,暗自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谢昀,谢昀早已恢复了一脸面瘫的样子,听到墨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耻辱之色。又低头看了一旁的黑衣人一眼,双手抱拳应了一声:“遵命!”
侍卫们本来还有一点不服气,然而想了想公主殿下刚才那震撼人心的实力,又见谢统领也没有任何异议,也就老实低头遵命了。
随手扔了几瓶疗伤药给这群侍卫,墨宁让他们在原地休整了一番,这才接着启程赶路了。
一路往驿站而去,墨宁正倚在马车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青花茶杯,正欲喝口茶休息一下,车外却传来了谢昀恭敬的声音:“禀殿下,卑职搜了一下所有刺客的衣物,并未发现任何线索。这群刺客下手狠辣,口中藏有毒药。依卑职所见,应当是死士。”
“死士?”画屏忍不住惊呼出声,“朝中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豢养死士。这是哪家,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墨宁见状,伸手拍了拍画屏的头,示意她冷静下来,而后转头对着车外说道:“本宫知晓了,谢统领辛苦,继续赶路吧。”
听着车外远去的马蹄声,银朱这才蹙眉,满是担忧的望向墨宁:“殿下,画屏此话有理。这群黑衣人竟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殿下,幕后黑手定然在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
墨宁嘴角轻挑,慢悠悠地低头啜了一口温茶,心中暗道,当然有阴谋了,毕竟,人家可是冲着齐煜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去的,豢养死士什么的,还真是小意思!
不过这回宋丞相那只老狐狸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自己前脚刚将宋祁抽了一顿,他后脚就派了死士过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千年狐狸的作风啊!
殊不知宋丞相此时心中也在骂娘!收到死士出动的消息后,宋丞相立马就阴沉着脸来到了宋祁的房间,顾不上宋祁奄奄一息的样子,狠狠一巴掌就抡了过去:“逆子!谁让你出动死士的?倘若被人发觉,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真是个废物!早知道当初一时不慎,被他察觉到死士的存在后,自己就该好好让这个逆子“重病一番”,免得他不长脑子给自家招祸!
宋祁被亲爹这一巴掌抽得头晕眼花,脸上被墨宁抽出来的伤痕又开始渗出血来,扭曲着一张俊脸,伸手指向自己的双腿,眼中满是阴毒之意:“爹,御医说,我的一双腿已经废了,再无站起来的那一日!你说,我该不该要昭宁的命!”
宋丞相一愣,眼神落在宋祁微微扭曲的双腿上,眉头皱了片刻,又舒展开来,对着宋祁吩咐道:“为父这就去进宫面圣,替你负荆请罪。你快去差人给何心莲递话,让她去陛下面前哭诉一番,不愁陛下不降罪昭宁!”
当然,降罪后,百官如何看待这个被美色迷昏了头的陛下,那可就耐人寻味了。
宋祁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然而看着亲爹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不知为何觉出几分危险,一时竟不敢多言。
一室静寂。宋祁的小厮轻手轻脚的进来,眼中深处流露出几分慌乱:“少爷,您派出去的人手,全部被人一剑封喉,没有留下半个活口。”
宋丞相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望向宋祁的目光几乎能刺出刀子来,恨不得自己拔剑捅死这个逆子算了!忍了半晌没忍住,伸手往宋祁完好的那半边俊脸上再添了一个巴掌印,厉声嚇道:“还不快去!”
在宋丞相火急火燎准备替蠢儿子善后的同时,墨宁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驿站。银朱和画屏手脚麻利的将房间收拾妥当,又将墨宁平日里用得趁手的一应用具摆放整齐,这才请墨宁下车回房。
经过谢昀身边时,墨宁突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满含深意的对着谢昀提点了一句:“谢统领,夜深人静,可得当心硕鼠烦人啊。”
第6章 被玛丽苏逆袭的公主6
谢昀神色一凛,周身的气息都冰冷了不少,双手抱拳对着墨宁躬身道:“请殿下放心,卑职定当护殿下周全!”
你还是自己撑好别挂了吧!墨宁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望了谢昀一眼,抬脚就领着银朱二人回厢房去了。
谢昀被墨宁这一眼看得身子一僵,转而想起之前众人被墨宁搭救的事儿来,顿时觉得自己的这番话颇有几分大言不惭,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羞愧之色。抿了抿嘴角,谢昀带着的寒意的眼神落在了身后的侍卫队上,飞快地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众人的伤势,干脆利落的从中挑选出数十人负责站岗放哨,务必将驿站的各个角落严防死守,确保公主殿下的安全。
是夜,月光如水,静谧的驿站在月色的清辉中熟睡着,奔波了一整天的侍卫们也昏昏欲睡,又碍于守卫放哨的职责,不时抬手狠狠地揉搓一把眼睛。
附近的田野中偶尔传来一声蛙叫,打破了一地静谧的同时,也给侍卫们提了一番神。飘动的云朵缓缓地遮住了这弯新月,周围更沉静了。几名侍卫互相看了看,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厢房中的墨宁却骤然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地坐起身,随手披上放置在一旁的外袍,下地往门口走去。经过屏风外的小榻时,墨宁的脚步顿了顿,望着上头正在熟睡的银朱二人微微皱眉,而后抬手一挥,一翻肉眼不可见的红光便直入二人的眉间。墨宁这才舒展了眉头,眼含笑意的对着二人轻声说了一句:“好梦。”
轻轻地推开房门,墨宁脚下一踏,整个人瞬间便出现在驿站的楼顶,倚靠在驿站屋檐上的嘲风上,掌心红光一现,瞬间化成千万缕红丝,向着厢房内熟睡的人眉间而去。
在呼吸可闻的静谧中,谢昀却突然觉出几分异样,心头忽得一颤,凭空生出一丝不安之意来。谢昀的神色刷地就戒备起来,眼中困意全无,伸手推了推身旁正睡意朦胧的侍卫,示意众人提高警惕。
收到警备手势的侍卫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剑鞘,右手随即按上了剑柄,方才的困意尽数消失不见,一双眼炯炯有神的向四周张望着。
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肃杀之意,众人的心情愈发紧张,咽了咽口水,继续打探情形,却还是一无所获。
正当众人暗舒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的同时,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脆响,似是石子砸在剑上的声音,在这针落可闻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脸色一紧,连忙转头看向声音发出之处,眼前立刻便望进了一片寒光,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原是方才这一声脆响,提醒了俯身蹲在草丛中的一队侍卫,这才让他们提前反应过来躲过了黑衣人的偷袭,而后众人一同拔剑,飞快的与黑衣人战至一处。
黑衣人见偷袭不成,纷纷飞身向着众人挥剑而来,部分已经摸上了驿站的厢房处,正欲再往里走,却莫名觉得心口一痛,转眼就丢了性命。
屋外的黑衣人也没落着好。不知何故,自己偷袭的计划突然就被一颗莫名其妙扔过来的石头给毁了,简直能让人郁闷的想撞墙。毁了就毁了吧,反正大伙儿都是死士,从小开始生死训练,即便不用偷袭,干掉眼前这一群残兵败将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偏偏就跟活见鬼了似的,每当自己的剑将要刺进这群侍卫的要害之处时,总会出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将剑尖击偏,让自己的致命一击落空,黑衣人的内心真的是崩溃的。
次数一多,就连侍卫们也察觉出几分不对来了,心中不由暗道一声真是祖宗保佑,大伙儿命不该绝啊!
活祖宗墨宁看到这群蠢货就来气,瞧瞧这群弱鸡的傻样儿,人家都露出了破绽了都不会反攻,傻呆呆的愣着干什么呢?好气哦,再犯蠢本神就任由黑衣人戳死你们算了!
“中间那个蠢货,你前面那个黑衣人右侧肋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你都看不到,瞎吗?”
正打得如火如荼的众人突然听到墨宁怒气冲冲地声音,手中的动作都滞了一瞬,就跟被人按了个暂停键似的,齐刷刷地抬头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轮皓月当空,屋檐处影影绰绰间露了一个人影,见众人望去,那人缓缓扭过头来,一头青丝随风而动,精致的容貌在月色的映衬之下仿若蟾中仙子,眉眼间却是怒意升腾,吼道:“看什么呢?还不动手将这群刺客给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