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1 / 2)

“诶,等一下,福香,岑团说这个让你带回去吃。他说小姑娘喜欢吃这个,他不喜欢。”小李边说边留意陈福香的表情。

陈福香接过篮子,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哄我了,他才不会这么说呢。他只会说山上有,他离得近,想吃随时都能上山摘。”

小李看着她气冲冲远去的背影,挠了挠下巴,不是,你们既然这么了解对方,干嘛还生对方的气啊?

第58章

“岑团,人已经送到了。”小李一回军营就找岑卫东报道。

岑卫东已经洗过澡,换下了那身沾着酒气的衣服,坐在书桌前写字,听到声音,他没有抬头,只是握住钢笔的手一顿,迟疑了片刻,声音干涩地问道:“她还好吗?”

小李看着他宽阔的背部,不知道该怎么说,正为难,岑卫东忽地抬头,两人的目光撞上,小李先心虚地垂下了眼。

“怎么,我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岑卫东挑眉。

小李连忙摇头,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岑团,福香她好像哭了。”

啪!岑卫东手里的钢笔断成了两截。

小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不等他开口,岑卫东就喝退了他:“出去!”

“岑团……”小李讷讷地张口。

“出去,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吗?”岑卫东粗暴地打断了他。

小李不敢再多言:“是。”

他赶紧退了出去,恹恹地下了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跟徐政委碰上。

小李年轻,藏不住事,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徐政委看他这副沮丧的样子,拉住他问:“小李,这是怎么啦?”

小李赶紧行了一礼:“没有,徐政委。”

“还说没有,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徐政委指了指了他的脸。

小李垂下了头:“是我做错了事。”他不该不听上级的指令。

说罢,小李匆匆跑了下去,唯恐徐政委拉着他问的样子。

徐政委摇了摇头,这些小青年啊。

他提着东西去了岑卫东的宿舍,见岑卫东坐在桌子前在写字,他没吭声,就站在门口看着。

“不是让你出去吗?怎么,我的话不管用?”岑卫东还以为是小李又折了回来,很是烦躁。

徐政委吹了声口哨:“啧啧,这么暴躁,吃火药了?还是小李做错了事?”

“没有。”岑卫东侧头看了他一眼,放缓了语气,“你怎么来了?”

徐政委走到桌子边,靠墙,偏头踢了桌子一脚:“赶我走?我今天没惹你吧,咋啦,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我有事要忙,你让我静静。”岑卫东不想跟徐政委谈论自己的私事,尤其是八字都没一撇的。

以后陈阳参军,陈福香还会经常来这边,这事传出去,对她影响不好。即便她现在对自己无意,岑卫东也不希望她受到流言蜚语的侵扰。

徐政委不动:“别啊,我就是政委,专门管思想工作的,你要是闹了情绪,咱们团更不好带了。”

前一阵都是霸王龙了,折腾得大家够呛,这要心情不好,化身为喷火龙怎么办?又得有人找他调解。他这当政委的容易吗?这小子在前面使劲儿折腾,他就在后面擦屁股。

岑卫东不动如山,冷静地说:“不会,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工作。你还有事吗?没事别打扰到我练字。”

得,嘴巴紧得跟河蚌一样。徐政委撬不开他的嘴,只好放弃:“行吧,你嫂子让我拿瓶蜂蜜过来。她上回从老家带来的,送给福香做见面礼,对了,福香呢?”

岑卫东默了片刻:“她回去了,你放我这儿吧,下次她过来,我让她带走。”

“好吧,只能这样了。对了,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喝两杯。”徐政委之所以再次邀请岑卫东,也是看他情绪不对,想着喝多了,也许什么就倒出来了。

岑卫东现在哪儿都不想去:“谢了,我中午喝多了,脑子晕,不宜再喝。”

要不是喝多了,他中午哪会办出这种事,也不知道吓到福香没有。

“你这小子,给我扯什么犊子呢。行吧,连不能喝这种认怂的借口都搬出来了,我也不勉强。”徐政委故意激他。

但见岑卫东还是没反应,他没辙了:“算了,我不打扰你了。”

这小子从战场上历练回来后,越发的老练了,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徐政委走后,岑卫东又练了一会儿字,纷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了笔,心里也有了决断,今天是他太急了,人都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上,慌什么?不管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她有没有喜欢其他男同学,她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也不可能再回老家找对象,他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不过得再等等,毕竟今天就吓到她了,得给她一段时间缓冲,忘掉今天发生的事。岑卫东心里有了决定,打算明头找徐政委商量,过几天他带队出去拉练,给自己找点事做,也训练训练这群刺头。同时也给时间来淡化今天的事。

——

“福香,这儿!”

陈福香走到电影院门口,张望了几眼,还没找到人,就听到了于青青的声音,她抬头望去,看到于青青穿着一身的确良的碎花衬衣站在马路对面的电线杆子旁,兴奋地朝她挥手。

陈福香立即穿过马路,走到她面前:“不好意思啊,青青,我来晚了。”

于青青摆手:“不晚,不晚,是我怕迟到,来早了,电影还没开始呢。对了,几点了?”

于青青没有买手表,因为她挣的钱,每个月只留下十块钱自己花,剩下的都要交给家里面。这时候没结婚的年轻人都要往家里交钱,所以她手里头并不是很宽裕,自然也就买不起一百多钱的手表。

陈福香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六点四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