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香心一颤,陡然升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被电击过一样,眼睛羞怯地往上瞟,娇羞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气氛正好,但突如其来的一道低斥声打断了这美好的气氛。
“你们在干什么?”陈阳推开门就看到岑卫东在占自家妹子便宜,火气上涌,气得脖子都红了。
岑卫东扭头,看到是他,错愕极了。这家伙怎么来了?而且好巧不巧,还是在这个时候跑过来。
陈福香看到陈阳,本就绯红的脸瞬间变成了大红色,就连耳尖、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她不敢看陈阳的眼睛,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栗子”就跑进了屋。
于青青看着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其实很想看好戏,可瞧两人都不是善茬,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陈阳同志,你已经找到地方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陈阳回答就飞快地跑了。
陈阳不是那种随意迁怒别人的人,他本来还想跟于青青说声谢谢,谁知话还没说出口,这姑娘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她上辈子是兔子变的吧!
两个姑娘都走了,门口只剩两个男人。
陈阳没有回头,手往后一推,将门关上,锐利的目光不善地盯着岑卫东:“我们俩好好聊聊!”
岑卫东回头看了一眼屋子,毫不意外地瞅见了躲在窗户后面,偷偷观察着他们的陈福香,他笑了笑,回头看着陈阳无奈地说:“我的结婚报告已经打上去了!你要是想揍我,下次吧,换个地方,别吓到了福香!”
最后几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了陈阳头上,让他满腔的怒火都熄灭了。
他没好气地瞥了岑卫东一眼,说出口的话,火气非常冲:“打结婚报告,上女方家提过亲了吗?女方家同意了吗?”
自以为是,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当家人放在眼里?
岑卫东听到这话,心里陡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陈阳不高兴的并不是他们要结婚这件事,而是他的做法,陈阳嫌他的做法没能给予女方足够的尊重。
这点岑卫东反省。他诚恳地说:“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但我对福香是认真的,也给家里人写信表明了这件事,并准备今年过年的时候,带福香回去见家里人。”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也是因为郭若君突然冒出来捣乱,他才会这么仓促跟福香表明心意。听说完了缘由后,陈阳脸色稍霁。
岑卫东借机问了一句:“你对郭若君什么看法?”
陈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看法?对方是正规大学毕业,我连小学都是自学的,现在对方已经是尉级军衔了,我还是个大头兵,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我还比她小了两岁,她胡闹就算了,你跟着瞎起哄?”
陈阳非常冷静、理智、客观。
岑卫东明白了他的态度,拍了拍他的肩:“我可不是替她问的,只是弄清楚了你的态度,以后她找不到你,来找我,我也知道该怎么应对最合适。”
陈阳面色稍微:“嗯,我跟她不合适,她家里人知道肯定也会拦着她。我现在一无所有,目前不考虑结婚这个事,她要问起,你直说就是,我陈阳一个农村来的大头兵,配不上她,让她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
岑卫东拍了拍他的肩:“我明白了。以后她要是问我,我都一问三不知。”
陈阳点头跟着走进院子里,走了几步,他忽地意识到了不对,刚才不是在说岑卫东跟福香的事吗?他明明是来找茬的,话题怎么就被岑卫东给带偏了,最后扯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回头看岑卫东。
岑卫东指了指屋子里:“福香和栗子在里面等着呢!”
“栗子,它也在?”陈阳的思绪再次被带偏。
岑卫东点头:“是啊,我前一阵子受伤,福香忙着照顾我,没空去看它。我想着天气凉了,山里吃的东西也少了,索性就把它给带了回来,这样福香也有个伴儿。”
这下轮到陈阳不说话了。虽然他很不爽岑卫东的先斩后奏,但实事求是地说,岑卫东对自己妹子也是真的好,甚至有时候比他都要细心周到。
看到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屋,陈福香抱着栗子出来,羞涩地喊道:“哥,你放假怎么也不提前写信告诉我。”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啊?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一声。我要是今天没来,是不是要等全军区的人都知道你们结婚了,我才会从别人嘴巴里听说啊?”陈阳无语地看着她。岑卫东这奸诈的家伙不告诉他就算了,这么大的事,自家傻妹子也不吱一声。
陈福香吐了吐舌头,愧疚地说:“对不起,哥哥,我忘了。”
刚开始是忘了,后来想起来,她有点害羞,不知道怎么跟陈阳提这个事,想着等明天再说,一天拖一天,可不就是越拖越久了。
岑卫东看她这幅忐忑不安的样子,在一旁说道:“你别怪福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主动向你交代的。”
陈阳斜了他一眼:“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不用往福香身上揽也是你的错。你比福香大了好几岁,她不懂规矩就算了,你也不懂吗?”
岑卫东乖乖挨训,陈福香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就委屈他被哥哥训了。
等陈阳训够了,她才讨好地笑了笑说:“哥,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陈阳拉住她:“平时都是你伺候他吗?”
这岑卫东不会天天当大爷,让他捧在掌心的妹妹去伺候他吧?
陈福香赶紧表态:“没有,都是卫东哥做好了饭,接我回来就吃。”
“这还差不多,咱们兄妹好久没见面了。卫东,今天中午就辛苦你了。”陈阳扭头,客客气气地跟岑卫东说道。
岑卫东还能说什么?要是一顿饭能让大舅子不找茬太值了。
“应该的,你跟福香慢慢聊,我去做饭了。”岑卫东从善如流,进了堂屋,取了一块腊肉和一条干鱼,拿了出去。
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也买不到什么肉了,只能用家里的东西先将就一顿,好在家里东西多。
等他一走,陈阳拉着妹妹坐下,捏了捏坐在她怀里东张西望的栗子,问道:“他没欺负你吧,福香,你也是有娘家的人,要是被人欺负了,写信告诉哥哥。”
这话明显是说给岑卫东听的。
但却让陈福香羞红了脸:“哥,你瞎说什么呢,我还没结婚呢!”什么娘家不娘家的。
“这不快了吗?”陈阳到底是个男人,大大咧咧的,不能理解妹妹这种小女儿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