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虽然还没看见那一幕。李灵若就已经心痛起来。
这些人手虽然不多,却都个个合用。都是她这些年精心配置的,可惜,只不过是一次出手不成而已。就葬送了。
亏她这么高看玉勒,竟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事实上,此事若不是陶琼琇敏锐的从中察觉到了李灵若的背影,还真不一定会这么快解决。玉勒更是不一定会抓住。
可前世陈嘉赐聪慧多谋,手腕高深的模样行事在李灵若心中留下了深重的印象,她竟然根本没有怀疑。
对此,陶琼琇微笑藏在幕后,深藏功与名。
在此之外,还有一个人默默的付出了心血。
振威候府,李灵芷。
李灵芷今年十六,虽然面有瑕疵,可以她出身侯府的尊贵身份,还是有人求娶的。
可惜,门户高和侯府门当户对的,要么看不上她,要么就是当继室。门户低的,她又不甘心。
这高不成低不就的,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
李灵芷这些年,心中一直装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堂姐,李灵若。
她总觉得自己这位堂姐看着自己时,目光偶尔会很奇怪。似是怨恨,似是快意。这样一次两次的多了,她也上了心。回忆起当初自己小时候出事时,就有人说,当时自己是和这位堂姐在一起的。
如此种种,她总是忍不住想。自己当初出事,会不会是这位堂姐下的手。
这个想法只是想法,她不敢多想,也不敢验证。
可说不上是嫉妒还是不甘,她这些年一直在注意着李灵若的一举一动。
自然知道,李灵若的奶兄一直在为她做事。而前些阵子,她的丫鬟凑巧发现那个奶兄进出过一个宅子。她不由自主的上了心,而后再发现有人探查后,她悄无声息的让丫鬟把这条消息给透了出去。
她不知道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可一时的冲动之下,她还是做了。
虽然,做完就后悔了。
不过,这点悔意在她偶尔听到府中两个婆子的对话后,就没了。
“咱们这位姑奶奶,虽然贵为皇子妃可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和善。”有人赞叹道。
“和善?是,是挺和善的。”另一个婆子接话,欲言又止,最后言不由衷的说。
“老姐姐你这是,莫非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啊,咱们府上的灵芷小姐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这谁还不知道。”
假山后,散步到这里的李灵芷心中一滞,示意身后的丫鬟安静,屏息听了起来。
她的心中又激动又紧张,更有些难以掩饰的期待。
今天,她就能知道困扰了她这些年的事情吗?
思及此,一点点恐慌在心中翻滚。她有些害怕,事实不是她能承受的。
“咱们这位灵芷小姐,四岁的时候不是经历了一场意外么。我告诉你啊,当初我就是看院子的,我还记得那天下雨,我隐约看到,灵若小姐在花园里转了一圈,还挥退了丫鬟,在地上摆弄了半晌。那树枝……我当时可记得,灵若小姐去之前,是没有树枝的。她走之后我倒是看见了。可当时雨势大了,我就没注意。你说……”这个婆子压低了身影,意味深长的说。
“嘶——你的意思是。这不可能啊,灵若小姐当时才多大。”
“这谁知道呢,反正那树枝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两个人说着话,随着脚步声远去声音渐低,看样子是离开了。
这时候,渐渐绷紧了身体的李灵芷忽然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
她身边的丫鬟一惊,赶紧收了刚才的失神上前扶住她,有些担忧的说,“小姐。”
李灵芷制止了她的话,挽着她脚步虚浮的离开了假山后面。径直回到院中,自己在哪儿发起了呆。
等到两人走远,假山后走出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妇人,抬头看一眼周围。这才收拾了地上的痕迹,转身消失不见。
刚才那一番对话,竟是她一个人做出来的。原是口技。
陶琼琇可不知道男神在后面都干了什么,她正忙着挑选衣服首饰呢。
照着周氏的话讲,自家阿莹这次遭了大罪,偏未婚夫又是镇北王殿下。这整个京都,现在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她,想要挑剔打量她。
越是这样,这次茂和帝广宴群臣,自家阿莹越是要打扮的光鲜亮丽,惊艳众人。为了这个,甚至把自己压箱底的首饰都收拾了出来。至于衣服,她早在几日前就拿出了一直收藏没用的绝佳锦缎给府里的绣娘,让她们赶制出了四身春裳。
为的就是今日。
少女的衣裳,总是要娇嫩鲜艳的才好。
这四身春裳,一身鹅黄,一身淡紫,一身嫩绿,一身浅粉。这衣裳颜色嫩了,首饰也得配上才是。
翡翠,珍珠,玛瑙,水晶,珊瑚,玉石。应有尽有,让陶琼琇几乎挑花了眼。
逛街买东西的人都知道,当着颜色花样多了。反而是简单素雅的更能抓人眼球,所以她最后就挑中了一套白玉的。这才算完。
周氏反而笑了,说,“你倒是好眼光,只这一套,能顶那些好几套。这可是极品的白玉,又请了顶尖的匠人雕刻打磨。历经几年才有了这一套,是当初我和你父亲刚成婚时,你祖母给我的。”
陶琼琇眨眨眼,看着那套白玉,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