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子启,正是四皇子妃的哥哥。严尚持,严子启。
他的夫人是他的表妹,也是青梅竹马长大。当初谁不说一声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可现在呢,严子启沉迷风月,后院都快满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唐玉华直接上前,一巴掌扇在尚紫娅脸上。
尚紫娅当即就努力,准备还击,却被唐玉华抓住了双手,附在她耳边又急又快的说,“蠢货,醒醒,看看这里是哪儿?你挡着这些人的面说这些话,是看你家中的长辈过得太好了吗?”
说着话,她手上的劲又大了两分,继续说,“想想安国公府,太后,皇后,镇北王。他们会眼睁睁看着你这样说陶琼琇。有这个功夫在这儿跟我骂,还是赶紧回去找你家老爷子,想想这事儿该怎么过去吧。姓严的是四皇子妃的娘家,你忘了吗?”
她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尚紫娅还不依。可听着听着,到底是听进去了,额头瞬间就挂上了香汗。她是鲁莽冲动,可她不傻。现在一回想,自然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都会造成什么后果。
“松手,”她猛地使劲睁开,狠狠的看了眼唐玉华,又看了眼严家的严品瑶,转身就步子飞快的走了。
唐玉华也没有耽搁,她同样看了眼严品瑶,说,“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聪明。你以为你能脱开身?”
说完,她同样跟着离开。
严品瑶脸色微变,也跟着走了。
在场余下的闺秀们各自一个对视,都跟着散了。
至于其他的公子少爷们,自然也都离开了。
陶琼琇还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正在别的地方转悠呢。
春日的山间,总是会给人惊喜的。
她隐约嗅见了一股子清淡悠远的兰香,就带着人兴冲冲的循着香味找去了。
这一番寻找,竟真让她找到了。
林间的树下,去年落下的树叶早已腐化。正好成了兰花的温床,一株淡黄色的兰花扎根其上,随着微风摇摆。
陶琼琇立即就笑了,跟着也不顾地上全是泥土,蹲了下来,兴致勃勃的寻了根树枝仔细的挖着。
全程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兰花的根茎。
这般忙碌了一刻钟多,才算是清理出了个大概。让后让人找了块布,把兰花小心的连着土捧起来,放进布里兜着。
丫鬟看着她的袖口裙角发愁,道,“小姐,您看看您的衣服,都说了奴婢来,你非要亲自动手。”
陶琼琇倒不怎么在意,春日的泥土不会过于干燥,也不会太过潮湿。轻轻拍打一番就能掉下去。
她看一眼说话的琥珀,无奈的说,“你给我拍拍,我们去溪边洗洗手。”
琥珀上去轻轻拍打两下,果然就掉了,却也有些星星点点,留在了衣服上下不去。可看着好歹不显眼了。
弄完,陶琼琇又循着水声去溪边洗了手,一行人这才施施然往回走去。
七拐八弯,总算是找到了一条小道。行了一会儿,就从后山回了护国寺。
“咦,哪里来的兰花香?”有人惊咦,随着脚步声,一袭淡青色衣衫的齐明远一个拐弯,正好和陶琼琇撞了个对面。
陶琼琇脚步一顿,微微笑了笑,却没想着搭话,只点了点头,就继续向前走去。
她不说话,齐明远倒也不好多言,只侧身避开。可等他看到玛瑙手中捧着的兰花时,眼中立即就带出了心疼,忙说,“这兰花,可不能这么装。实在不妥。”
齐明远说了话,陶琼琇倒不好当做没听见直接走开,就站定看过去,微笑说,“哦?还请赐教。”
她也没学过种花,只不过偶尔看花匠侍弄过。刚才移的时候想着把根弄好,带上土。应该行了,可看这个人的意思,似乎不行?
“在下齐明远,见过陶姑娘。这兰花娇气,需要透气,最好是用剥下的树皮包上树根,里面混上土。似这般被布包着,就有些闷了。你看,是不是有些蔫了。”
齐明远打了声招呼,就说了起来。
陶琼琇等他说完,勾唇笑了笑,道,“见过齐公子,多谢指教。我只是图个新鲜,想不到,还有这些门路。那我就先走了,这花来的不容易,还是早些交到花匠手上我才放心。”
齐明远凤眼轻垂,微弯的眉显得温和十足。轻声说,“当不得小姐一声谢,原是我多事了。请。”
他后退一步,衣袖轻摆。雅致温润,做足了礼数。只那双眼睛却总是忍不住落在兰花上,恋恋不舍尽是心疼。
看起来,倒是个爱兰的。
陶琼琇轻轻点头,带着人径自离去。
齐明远抬头,看了眼那道腰背挺直,不急不缓的背影。目光被她乌发间簪着的红宝蝶簪折射出的阳光闪了一下,就转身走上了另一条路。
陶琼琇很快就在小沙弥的引路下找到了在客舍休息的周氏,刚掀帘子进去,就见自家美人娘亲眉眼带煞。显然正在生气。
她脚步一顿,跟着进去有些担忧的说,“娘,怎么了。莫气,莫气。”
说着话,陶琼琇伸手轻抚周氏的背心,想要让她平静下来。
另一边,于氏也怒气冲冲。看一眼陶琼琇更添心疼,说,“嫂子,那尚家姑娘敢这么说,与定城候府脱不了干系,简直是不把我们国公府放在眼中。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周氏没有应声,只拍了拍陶琼琇,说,“收拾东西,我们回府。”
看来是安国公府这些年太平和了,一个小小的侯府姑娘都敢编排她女儿了。
第66章
陶琼琇一脸懵, 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上了马车。
好在,珍珠包打听的名声不是白来的。这一会儿, 就从别的丫鬟哪儿知道了始末。跟着回来就义愤填膺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