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淮王,似乎是淮王领兵来了。”
秋云惊讶万分的话说出,宁王妃也是猛地睁大了双眼,挣着从榻上坐了起来。
“父亲呢?”颜若书急急问道。
秋云已经赶紧将开了一个缝隙的屋门关上,急步往内屋去,扶着颜若书下了榻,一把取过了架上的衣裳给颜若书穿上,低声道:“奴婢看见相爷了,正与淮王一处。”
颜若书当然知道,在这个时辰,已然是众人该熄灯歇息的时辰,突然领兵而至,必然是出事了!
早在方才秋云开了门缝的时候,皇晟樊便已经觉察道了,当下见那屋内果然掌起了灯,皇晟樊转眼颜相:“敢问相爷,不知这房中谁人所住?”
颜相面色极为难看,沉着声道:“宁王妃所住。”
方才,丞相颜如海早在前院与淮王皇晟樊僵持之际,就已经看见小翠匆忙而来的身影,只是当时碍于淮王在,他不得不示意小翠折回。
而能在这个时候,小翠独自而来,定然是受了锦绣的嘱咐,皇晟樊又是前来搜查刺客,此事只怕是必然与锦绣有所牵连的。
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刺客”到底会是谁?
猛然间,颜相似乎是想到了,心里顿时一沉。
莫非会是……景王爷?
想到这,颜相双眉皱紧。
如今显然皇晟樊是怎么都不能拦住他了,小翠的回来,一定会告诉锦绣前院方才所发生之事。
眼下,只能希望锦绣能来得及遮掩一切。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样……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皇晟樊目光落在那屋门之上,只是对着身后已经摆手。
手边的兵卫首领当即明白,吩咐着身后的兵卫们,接着,但见那首领往另外的一处而去。
颜相看见他们将要前往的地方,正是锦绣的正屋所在,当下要跟上。
却是皇晟樊拦住了颜相的路:“眼下宁王妃已经被惊醒,本王要务在身,实在是不便解释,倒是要劳烦相爷了。”
颜相正要开口,却是手上多了一道圣旨。
“这圣旨,颜相若是为难,不妨可给宁王妃一看。”
话语刚落,皇晟樊已经朝着那兵卫首领所去的方向而去。
宁王妃见一行之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锦绣的正屋方向而去,顿时一急,快步地走出屋内,行至丞相颜如海身边,颜若书便是焦急道:“父亲,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这个时辰,竟还敢带着府兵前来!”
丞相颜如海低叹一声,将手里的圣旨递到了颜若书的跟前。
宁王妃颜若书顿时一怔,只待看清了那圣旨之上所道之事,脚步有些踉跄着后退。
秋云眼疾手快,当即扶住了颜若书的身形。
“锦绣必然有危险!”
颜相看着留下的那些兵卫,已经往宁王妃方才出来的屋内进去搜查,无果之后,也是径直奔皇晟樊离去的方向而去。
宁王妃颜若书也是快步跟着离开,颜相当即也是快步而去。
有别于方才初进锦园之中的一片漆黑,这方的宁安郡主正屋之中,有着微弱的灯光,只是里面倒是没有人影走动。
皇晟樊皱着眉,身后的首领上前低声道:“淮王爷,咱们搜么?”
并没有思虑多久,皇晟樊当即点头。
只是,那兵卫还未动,那正屋的门慢慢地打开了。
“你们这是……”
从屋内出来的小翠,惊诧万分地看着此刻满眼的灯火明亮之下,一众的兵卫,显然有些傻眼的样子,心中却想着自家小姐吩咐之事,继续道:“你们竟是何人!胆敢闯入宁安郡主的锦园之中!可有圣上的旨意?”
只是,小翠的话语刚落,目光已经看见了淮王皇晟樊,当下吃惊之后,当即就是恭敬地见礼:“奴婢见过淮王殿下。”
皇晟樊的目光越过小翠,半眯着,径直地看着那身后的屋门,似乎要看出什么来。
“不知道宁安郡主可是已经歇下了?”
小翠摇了摇头:“小姐此刻未在房中。”
皇晟樊听闻此话,神色顿时带了幽光,那是一种极为深邃的审视:“那宁安郡主此刻在何处?”
看着淮王皇晟樊这样的神色,小翠的心里有些发憷,只是很显然,小翠犹豫着,须臾之后咬着唇这才慢慢道:“小姐还在浴房之中沐浴。”
听闻这话,皇晟樊微微一怔,眼下这个时辰,宁安郡主居然在沐浴,不在房中。却是觉得这有些不寻常了。
如此一来,皇晟樊心里原本抱有的想法突然之间更加的清晰,甚至是十分笃定地认为,宁安郡主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了。
尽管皇晟樊的心里已经有了底,面上却是越发凝重,似乎是在考量着,随后才慢慢道:“眼下既然是宁安郡主正好未在正屋之中,倒也不必担心搜查之事了,本王且亲自进屋前去查看吧!”
小翠顿时一急,但是淮王那可是亲王,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能与之抗衡。
脸色苍白之际,淮王皇晟樊已经快速地进了正屋。
只是在皇晟樊进了正屋之前,兵卫首领领着院子之中一半多的兵卫,快速地往浴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