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今夜之事表哥若是不想说萧惟绝不过问,但必须与长生无关”
“她是我的表妹,我比拟更加的在乎”许昭沉着脸,“萧惟,男女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但是血脉亲情却是永远也无法隔断别那你那所谓的喜欢来与我的兄妹之情相提并论”说完,不等萧惟回应便大步离去。
萧惟跟出了营帐,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眼眸幽深,他相信许昭不至于做出伤害长生的事情来,只是
他匆忙赶回来必定是有事,但绝不会是因为调令也不是京城出事,所以只可能是司老太君的事情而他刚刚的表现也绝不是因为伤心。
愤怒、失望,似乎还有愧疚。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半夜,将军府的花灯便已经撤下了,在一片哭泣声中换上了治丧的白灯笼,第二天一大早,将军府的门口便挂起了治丧的白幡,还未完全从元宵喜庆中平息下来的燕州城百姓错愕不已。
司家治丧。
司老太君昨夜病逝。
即便早有传闻司老太君不好,司将军除夕回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军营,可当治丧的消息传来,众人还是吃了一惊。
司老太君,在燕州城德高望重的人物。
如今去了,司家便剩下一个司楠了
而也便在这时候,军中的将领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裕明帝的诏书虽然早就下了,可若是没有门路的话还是得等到兵部的调令下来,军中才能得知,军中的诸位将领或多或少在京城有些人脉的,不过这等消息自然是要隐秘些的,所以传到了燕州城也需要一些时间,而恰好这个时间便跟司老太君去世给撞上了。
司老太君去世了。
司楠即将调往西州。
数代镇守燕州的司家便要没落了吗
许昭站在将军府的门口,抬头看着随着冷风晃动的写着丧字的白色灯笼,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瞳幽暗的仿佛见不到底。
一路上疯狂赶路,唯一害怕的便是赶回来后简单眼前的情景。
“许少爷”
门口的下人见了当即迎了过来,丧帖还没发出去,除了家人之外不会有人来治丧的,所以,许昭是家人。
家人。
许昭嘴角勾起了一抹凉薄的讥笑。
“许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将军已经等了你许久了”
许昭双手一握,“你们将军等我”
“是的”下人的眼眶红红的,亦在为老太君的去世而伤心,“将军得知了少爷昨晚上回来过便一直等着少爷回来,许少爷,老太君去了”
许昭合了合眼,起步走进了将军府。
满目的白色,悲伤的气氛弥漫到了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
“老夫人在何处”
“在后堂。”
灵堂还未搭起,灵柩停放在了后堂。
许昭起步走去,进了后堂,便见到司楠站在灵柩旁,他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了过去。
司楠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来了。”
“嗯。”许昭攥紧拳头。
司楠看向了灵柩之中,已经换上了寿衣安安静静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的司老太君,“祖母,阿昭回来了。”
许昭眼眶顿时红了,看了过去,燕州城的数年岁月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那段不堪回首的苦日子里头,便是躺在这里的老人给了他抚慰,她待他如亲孙儿一般,而他却总是给她惹麻烦,可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她都笑着说没事,多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惹麻烦了,司楠对他下狠手的时候她虽然没阻止,可事后看着他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眼眶红了,然后悄悄地告诉他,她罚了司楠去跪祠堂了,有好东西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他,有战事的时候,她担心他多过于自己的孙儿,他爱去青楼闹,她气的打他,说要给她找一个好妻子好好地管管他,他中了计差点铸成大错的时候,恨不得自刎谢罪的时候,她拦住了他,给了他一巴掌说她不要这样没用的孙儿
“老太君”
许昭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司楠看着他,“昨晚你回来过。”
许昭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你若是”
许昭猛然起身一拳打了过去。
司楠猝不及防,被他打的踉跄后退。
许昭浑身颤抖,面容狰狞。
司楠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不管你如何做,我都不会怪你。”
“昨夜我回来了”许昭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直接去后院找老太君,可下人说你们去祠堂了,我敢了过去,但却没有进去,我不是你们司家的人,没有资格进你们司家的祠堂”
司楠凝视着他,半晌之后方才道:“谢谢。”
“丧服在哪里”许昭道,声音嘶哑哽咽。
对不起阿熹,我不能那样做
司家之于我不仅仅是再造之恩,更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