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系统交流着,贵宾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两声,然后缓缓打开。
许安然撑着腋杖站在门口,她神色恍然地望着屋内,桌前坐着的果然是那个她朝思暮想许多年的人。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见过对方了,连眼神都一如往常的冷淡无波。
不,那眼神已经不再是冷淡无波了,分明满满都是森寒和厌恶。
钟菱本来是想先动嘴痛骂几句再动手的,但她看见许安然用那种足矣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深情眼神看殷浔时,一下子忍不住了。
“看你妈的看!”
高翊甚至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许安然尖叫着被打的跌入了身后庄宴的怀里,腋杖掉落在脚下的地毯上。
她愣愣地看着许安然,对方瘦弱的手捂着鼻子,指缝间隐隐流出点点殷红的血迹来。
高翊抽了抽嘴角,“……”
说句实在话,除了部队里那群怪物以外,钟菱是她所见过的女孩子中打人最彪的。别家姑娘都是扇耳光扯头发,她一拳头轰上去就把别人鼻血都打出来了。
高翊怀疑,就算殷浔不命令她去保护钟菱,对方也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钟菱:老子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高翊:欲言又止.jpg
殷浔:看吧,我就说不能马上告诉她,否则昨晚酒店就出人命了
第62章 一口恶气
许安然腿脚不便, 昨晚为爱鼓掌又消耗了不少体力,本就站不太稳,面对进击的钟菱时完全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她猝不及防跌入了庄宴怀里, 庄宴却丝毫不心疼, 连忙松开了扶着许安然的手,眼神紧紧地盯着钟菱与庄宴。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里的感情复杂到令人难以辨别。
无人搀扶的许安然就这样跌坐在了地上,瘦弱的身躯紧靠着门框不住颤抖, 痛的泪花都出来了。
她捂着流血的口鼻,眼神震惊地看着钟菱, 恨怒交加地道:“你怎么打人的!凭什么打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钟菱冷笑一声 ,叉着腰道, “为什么打你?感情早上那盆水还没把你泼醒, 是不是得往你脑袋上泼粪才行?”
“那盆水也是你干的?”许安然咬了咬唇,用闪烁的眼神看了看钟菱身后那个露出半边的身影。
她一向在意自己的形象, 更别说此刻是在殷浔面前,也顾不得和钟菱吵架了,赶忙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抽出湿巾把脸上的血渍擦干净,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狼狈。
“你们早就知道昨晚的计划了?”庄宴沉默了半晌, 看着地上的许安然问道, “怎么知道的?”
他太心虚了,以至于当钟菱看向自己时,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你没必要知道。”
一直没说话的殷浔终于开了口, 没有起伏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森寒之意。
“你们只需要明白,今后但凡再敢做什么小动作,昨晚发生在1505号房间的事情,全世界都会知道。”
庄宴的脸色隐约发青,“你录了像?”
“是。”殷浔挑眉,不予否认地点了点头,“你们费心费力准备了针孔摄像头,不派上点用场怎么行?”
针孔摄像头,也是金铭在计划中根本没有提到过的东西。
庄宴立刻又明白过来,这是许安然懂得手脚,想阴他和钟菱。是以听完殷浔的话以后,他望着许安然的目光仿佛像淬了毒一般,当场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许安然微垂着头不吭声,也不敢去看庄宴 。
她只是不住地发抖,好半天才终于鼓足了勇气,颤着声音问了一句,“昨晚上的事,也是你们几个做的?”
许安然指的是昨晚上自己被打晕带到1505号房间中的事情。
被心爱的男人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在呼叫机中从服务员口中听到殷浔的名字时,许安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安然奢求对方能给她一个回答,告诉她不是那样的,可殷浔的回答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不是钟菱做的,是我。”
殷浔泛着冷意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声音比窗外的飘雪还要冷,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许安然,不要把钟菱想的和她一样阴暗深沉。
许安然怔怔地看着他,失魂落魄道:“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就算是我错了……就算是我不对……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计划,阻止了一切发生……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人要脸树要皮,没打死你都算手下留情了,还问为什么。”钟菱是一点都听不得她这副论调,她确定这个人的确是心理和思想双双扭曲,已经没救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许安然靠在门框边朝着钟菱大吼了两句,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殷浔,悲色哀戚地道:“浔哥,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情分都不念吗?”
“你再哔哔一句,门牙都给你打掉。”
一个要害自己的神经病女人当面对自己的男人说这种话,换谁都要爆炸的。
殷浔察觉到她的小宇宙正在爆发边缘,起身走到身旁揽住了钟菱的肩膀,温声哄劝道:“别动手,手会脏。”
许安然被他的态度和言语刺激的不轻,白着脸靠在门框上,一副就要嗝屁升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