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直接回复对方:“兔子你不用再管, 我自己会去拿。另外离婚协议书你看一看, 没问题我就签了, 签完快递给你,到时候一起带去民政局。”
她洋洋洒洒打了一大串,发出去后却只得司策一个“嗯”字。
果然本性难移,刚刚的积极与话多不过是错觉。只是这一个字多少透着点不快。
管他呢,以后她再也不会管姓司的到底痛不痛快。
既然他没有对那份协议书提出异议,温蕊便打印下来签了字,又找了个同城跑腿的小哥哥直接送到了司策手里。
送出去的时候她特意打了电话, 确认对方人在拍摄现场后才让人送过去。
邮件是阿松接的,接到的时候还挺好奇,因为信封上的落款人写的是温蕊的名字。
他一面摸着信封一面跟虎哥感叹:“司哥的太太还挺浪漫啊,这年头传递信息还用写信。还是这么大的信封,这里面是a4纸吗?什么情书要写这么多,哎呀我酸了。”
虎哥正想附和两句,就见司策黑着张脸从镜头前走下来,一把拿起了阿松手里的东西。
他便好奇地问:“什么呀,嫂子给的情书,你俩还玩这个?”
司策将邮件塞进了自己的大包里,回头扫一眼虎哥,淡淡吐出几个字:“离婚协议。”
说完掉头就走。剩下两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默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早知道就不这么嘴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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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把快递发出后就没再管过司策,只忙碌着等待周五的到来。
这期间因为要准备周六脱口秀演出的事宜,她每天改稿背稿,还要挑衣服学化妆,竟是没能抽出哪怕半天上一次医院。
周五一早她从学校出发去了民政局,在那儿等开门。只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司策。
九点过后她实在忍不住给对方去了个电话,劈头就问:“姓司的,你又玩什么花招?咱俩时间有限还是不要磨蹭为好,闹到我去起诉的话难看的只能是你。”
司策却不急不缓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只说了一句:“结婚证找不到了。”
“什么,你自己放哪了不记得?”
“我记得,我记得当初给了你,让你保管来着。”
温蕊听到这话平复了一下心情,仔细回忆了一下承认司策说得对。
“我当初把两张结婚证一起放在了我套间书房的第一个抽屉里,你去那里找。”
“找过了,没有。那里有翻动的痕迹,你前几天收拾的时候是不是顺手拿走了?”
这话倒是把温蕊问住了。她记得当时应该只拿了一张结婚证,但也不好说。毕竟那时候她情绪激动,动作也比较大。而且后来两人抢行李的时候做过些过激的举动,温蕊隐约记得自己似乎从某个抽屉里随意拿了点东西往箱子里扔。
难道说?
司策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声音:“要不你先回去找找,咱们改天再约。”
“我马上去找,不用改天,下午我再请半天假。”
请不出来就旷课,反正她不准备再等了。
没想到司策一句话堵住了她的退路:“我下午有事,有通告要赶。那就先这样,再见。”
不带任何感情地做了道别,司策痛快地挂了电话,温蕊咬着唇站在民政局大厅的门口处,气得想摔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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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后室友们还在上课,温蕊将两个箱子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属于司策的那张结婚证。
她明明记得当时只拿了自己的,怎么他的也会跑到自己箱子里来?
一想到至少要等到下周一才能办妥离婚的事情,温蕊的肚子就一阵阵地抽痛。
最近这些天她肚子痛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快。她悄悄上网查过,有些人孕早期是会有各种不适,肚子痛的情况有很多种。但因为她始终没有流血,所以暂时没将这问题想得太过严重。
既然眼下办不成离婚,她就只能将明晚的演出当成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一旦紧张起来,肚子里的不适也随之加剧。
是宝宝也在跟着她一起紧张吗?
这个孩子是去是留,温蕊至今没有想好。她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马上做手术流掉他(她),可只凭一点点单纯的母爱,就足够让她犹豫再三。
以前想要怀孕,是希望能有一个流着司策血液的孩子。这样即便他没有时间陪自己,至少可以在孩子身上找到精神的寄托。
但现在当她真的怀了孕,她才发现其实只是因为她喜欢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只要也是她的她便喜欢。
那种难以割舍的感情让温蕊下不了决心流掉他(她),甚至不愿意时常想起肚子里有个孩子。
如果不想起,也就不必为难到底要不要去做流产手术。
现在的她,走到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十字路口,所有的困难都集中到了一起。父亲的生死一线,和司策婚姻的终结,还有肚子里孩子的去留,像三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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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第二天在宿舍里准备了一整天,下午四点才从宿舍离开赶往剧场。
她第一次参加演出卫嘉树很不放心,便打车陪她一起去。温蕊在宿舍里化了妆,随身只带了一点补妆的东西。
两人在女生宿舍前见了面,卫嘉树一眼对上温蕊,两只眼睛都看直了。
这样的温蕊他从未见过,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放弃了当正人君子的想法,只想当个遵从本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