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紧张又放空的情绪下,她很快有了睡意,没过多久便迷糊着睡了过去。
电话那头司策却还在陪着蒋雍喝闷酒。
后者本就话多,今晚更是成了话唠,喝了几杯后便絮絮叨叨罗嗦个没完。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明明措施用得挺好的,怎么就怀了呢。”
这话他一个小时里至少说了三十遍,司策听得耳朵起茧子,也懒得再应和他,拿起酒瓶就往他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看得旁边的许斯年无奈苦笑。
“什么情况,本来想给你和温蕊制造点话题,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阿雍这里烧起来了。他是不小心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
“不是不小心,是莫名其妙。”蒋雍抢在前面抱怨了一句,抬手就将司策倒满的那杯酒给干了。
他本就喝得多,这会儿又喝得特别急,一来二去的人便没顶住,东倒西歪了一阵子便跌进沙发里呼呼大睡起来。
此刻的他大概只有在梦里才能搞明白一件事情,纪宁芝的肚子究竟是怎么被他搞大的。
剩下的两个男人则是边品酒边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蒋雍闯出来的这个祸。
司策估摸着蒋家不会同意纪宁芝进门:“他爸那个性子,唯钱是图。”
“那姑娘干什么的?”
“开咖啡店的。”
“那怕是不成。不说钱不钱的,就是这职业过得了蒋雍他爸这一关,也过不了他爸那关。他妈那样的势利眼……”
许斯年说着就笑了。他们这些人自小浸淫在这个圈子里,接触到的女人大多跟秦念薇一样。事实上秦念薇并不是做得很过火的那一类,从她妥协让司策娶温蕊进门就可以看出,她还是相对讲理的那种。
“蒋雍他妈……啧啧,我看那位纪小姐怕也不稀得进门伺候这样的婆婆。”
“那你说怎么办?”
“也不难办,两条路,要么把孩子打了,要么生孩子蒋雍花钱养在外头。其实要我说,这位纪小姐倒不如敲蒋雍一笔,顺便把孩子打了,也不耽误她开始新的人生。”
司策就笑他冷血无情:“……你的那些个女人,都是这么打发的吧。”
许斯年笑得放肆:“老子从不把女人肚子搞大,麻烦。”
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没有之一。
司策以前也对有没有孩子这个事情不上心,一直到温蕊怀了他们的孩子又流了产,他的态度才有所转变。
想到那个小小的胚胎,若是顺利着床在了子宫里,现在是不是已经十分活跃,整天在妈妈肚子里上蹿下跳。ta会长得像谁,是像他多一点还是更像温蕊一些。如果ta出生了,会先学会叫爸爸还是叫妈妈。
想到这里司策的嘴角无意识地浮起了一丝充满柔情的微笑。
他很少这么笑,除了对着温蕊,已不太会有这样的笑容。但如果他有了孩子,他愿意每天笑着哄ta,让ta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许斯年看透了他眼里的情绪,自斟自饮了一杯,边喝边吐槽:“搞了半天,竟是个老婆奴。”
司策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这话,反过来嘲讽他:“感情沙漠少掺和别人的情事。”
温蕊总说他对待感情冷漠,其实他们这帮人里对感情最拿得起放得下人的,就是许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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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温蕊都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照顾纪宁芝便是琢磨决赛的稿子。
这个比赛如今关注度很高,观众间的讨论度也很高,好几位进入总决赛的人选都被人看好是冠军人选。
但外面讨论得再怎么热闹,温蕊身在其中也明白这里面的游戏规则。其实所谓的比赛都事先定好的结局,看起来意外不断,但总的方向一直都按着最初的剧本在走。
像她这样的黑马就是用来炒话题的热点,真正的冠军早已定好。大家心知肚明,也把结果看得很淡。
毕竟听公司的话最重要,冠军不冠军的都是浮云。钱辰做的这档节目是国内目前脱口秀界的领头羊,能留在公司留在节目才最重要,闹翻了出走别说钱会少很多,怕是连这一行都很难再待下去。
温蕊想到这里,把自己稿子里一个过于爆炸的梗改了改,改得更为温和些。
周末那天一早,她就接到了姜学洲的电话,对方约她出门。
温蕊本懒得动弹,却在听得姜学洲说要去看他妈妈时,有了一丝犹豫。
姜太太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是优雅知性的女性,也是像妈妈一样的存在。年少失母的温蕊,在曾经的一段日子里,总把姜太太当成心灵上的一个寄托。
说起来自从姜家搬走,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姜太太。
于是到嘴的话改了改,那句“不了”便变成了“好吧。”
温蕊收拾了一下随便吃了口早餐便下楼去等姜学洲,二月里的风还有点凉意,她穿着厚实的长外套躲在门洞里,朝小区大门的方向张望了两眼,却意外认出了一辆车。
又是熟悉的车型熟悉的车牌号,车子径直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姜学洲也开着那辆奥迪驶进了小区。
和那晚一模一样的两辆车,车上的人也没变。温蕊当真没想到,同样的场景会再次出现,而她还是那块夹心饼干。
看着从宾利上下来的司策,温蕊正要开口却被对方截了话头。
司策:“不是说要待在家里准备稿子吗?”
说完还不客气地扫一眼后面的那辆奥迪。就在姜学洲停好车准备下来的时候,司策突然抓住温蕊的胳膊,直接把她拽了过去,随即拉开副驾驶的门,将人塞了进去。
温蕊……
这人还能更不讲理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