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司策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脾气好……”是没见过他管教手下人的凶狠模样吧。就知道这家伙对温蕊不一般,也就是因为不一般,才会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锋芒,只露出最柔软的部分。

从前他对此不屑一顾,现在才体会到这其中的真正含义。

心有所属,永远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保持悸动的心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司策望着温蕊,眼神逐渐深邃。

就在屋里气氛逐渐升温的当口,外头阿姨突然敲门,生生打断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

阿姨推门进来:“三少爷,要不要让我帮你擦个身?”

温蕊看着司策那张差点崩坏的脸,失笑出声。

大少爷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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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再不是司家不成器的老二家的独子,在他正式接管集团后他在司家就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以他这次受伤司家上上下下都极为重视,大伯母秦念薇一早就挑了信得过的人过来照顾他,怕忙不过来又让蒋雍雇了好几个护工,以防万无一失。

温蕊细数了一下客厅里坐着的那些人,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十来个。这么多人侍候司策一个,便可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多么尊贵。

温蕊手里拿着棵橙子准备剥,想到刚才司策那冰冷的表情,又忍不住逗他。

“怎么让阿姨走了?我觉得她的提议挺好的,你这两天也不能洗澡,会臭的吧。”

“要不你闻闻?”

温蕊低头看橙子皮上的纹路,没有留意到司策说这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表情。她想也没想就起身凑了过去:“有股子血腥味,所以你昨天是不是还流血了?”

话音刚落眼皮微抬,温蕊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这姿势有那么点暧昧的感觉。两人离得很近,她披下来的长发扫在司策的脖颈处,彼此的眉眼不过相距几寸的距离。司策略带苍白的薄唇一笑,用带着气声的语气回答她:“还行。”

只短短的两个字,却像是通了电一般,激得温蕊浑身一颤。下一秒当她想要离开时,脖颈处却被人覆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挣脱不得。

所以所谓的脸色苍白不过是假像,这男人即便躺在病床上,两人之间的力量依旧是那么悬殊。

温蕊眼神一黯,避开了他的视线:“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动手了。”

“好啊,只是……舍得吗?”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透着一股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坏劲和痞气,气得她白了他一眼:“有什么舍不得的。”

“所以这次准备打我哪里。上次是这张脸,那这次不如打这半边?”

司策说着主动将脸凑了过来,床头暖黄的光照得他皮肤温润白皙,因为生病的缘故气质比往常弱了些,少了股凌厉又意外多了份亲近,连带着五官也柔和了起来。

这样的司策是从前温蕊最喜欢的。会耐着性子和她说话,会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也会说一些让她高兴的话。

那时候的温蕊总是盼着司策能笑,仿佛他一笑自己的世界便再也没有烦恼。她的情绪因他而变化,到了一种过度依赖的程度。

现在想想,或许也不能全怪司策。她像一棵不能独立成长的植物,缠绕在他身上这么多年,换了谁都会没了耐心。

所以后来的司策越来越少笑,也再没有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过。

温蕊被他过于深邃的眼神看得失了神,等清醒过来后便迅速挣扎着甩掉了司策的手,重新走回到了沙发边。借着整理头发衣服的动作,以掩饰内心的尴尬。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等你病好了再说。”

司策闷笑了两声,因为牵动了伤口有点疼,转而又咳嗽起来。温蕊听到便怪他:“让你好好休息非不听,说这么多话做什么,想一辈子躺床上吗?”

说完觉得不妥,赶紧假装吐了两口口水:“童言无忌。你就不能消停点,让我少操点心吗?”

司策抚着胸口顺了顺气,柔声道:“好,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不洗澡确实挺难受的,能帮我擦擦吗?”

认识司策那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他这么虚弱无力地向自己求助。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如参天大树般保护着她,哪怕冷冰冰,也不会让人有一丝的不安感。

可现在,他在开口求自己。

温蕊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揉着手腕喃喃地说了句:“外头有阿姨。”

“她们不太合适。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一会儿自己冲个澡。”

“医生说了伤口不能沾水。”

温蕊在心里长长地叹口气,明知道对方给自己挖了个坑,可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了下去。

“等着,我找个盆去。”

一通手忙脚乱的忙活,找盆接水,还拿了几条新的毛巾出来,一一将它们安排妥当,然后端到床边,准备下手干活。

医院里什么服务都有,像这种给病人擦身的活儿只要花钱就有人来做,甚至比外头的几个阿姨做得更为专业周到。

可谁也没想到司策也是个脸皮薄的,竟是不乐意。温蕊一面试着盆里的水温,一面让自己不去想太多。反正那具身体也不是没见过,摸都摸过很多回,也不差这一回。

想通了这一点后的温蕊有点破罐子破摔,给司策掀被子的时候动作就不怎么温柔,掀开后看到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整个人透着一股弱不禁风的美感,便又故意凶巴巴地使唤他:“自己把扣子解了。”

司策一只手上还打着吊针,只能用仅有的那只手去解扣子,解了两下没能解开,被温蕊嫌弃地一把将手拍开:“算了我来吧,你怎么这么没用。”

“是啊,确实挺没用的。”

“难得你也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结实不经摔,弱得跟只小鸡似的,你的肌肉呢,都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