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蕊,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
司策把人一拉拉到了自己身后,随即开了房门。他的外套在一进门时就脱了,这会儿便冷着一张脸在那儿优雅地挽袖口,顺便挑眉看向对方。
“姜医生这是怕我把人吃了?”
姜学洲不答反问:“看起来司先生的伤好得差不多,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温蕊一听这话像抓到个契机,立马下起了逐客令:“你既然好了就早点回剧组开工,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我没打算回去。”
“这话什么意思?”
“我跟陈导提了辞演的事儿,他也同意了。往后我的重心会往集团和你这里倾斜。”
司策说着转身伸手捏住温蕊的下巴,当着姜学洲的面不客气地在她唇上印下了一个吻。吻完后回头冲对方道:“姜医生喜欢看别人谈恋爱,那不如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姜学洲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你当真不拍戏了?”
“怎么,担心我没钱吃饭?”
姜学洲摇摇头:“随便问问。”
说完这话他终于开口向温蕊告辞,然后匆匆离去。温蕊看着他出门的背影长出一口气,然后两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司策眼明手快伸手捞了她一把,搂着她的腰将人拢进了自己怀里。他伸手在温蕊的额头上摸了摸,有点不悦:“怎么这么烫。”
说完就把人拦腰抱进了房里。
温蕊也没想到睡了一夜自己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几分。不适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抽空了她所有的精力。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比昨晚更强烈,在被司策喂了几口粥又吃了两颗药后,更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卷上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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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觉醒来温蕊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微红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子里,显得有些凄凉。
温蕊小时候就特别害怕黄昏,总觉得是个比黑夜更让人害怕的时刻。刚到司家那两年她几乎不离开房间,一到黄昏时分就会把屋子里的灯全都打开。只有被光照着她才能感受到一点安全感。
那一年是秦念薇过生日,家里大摆宴席,她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底下来来往往的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人上楼来参观房子,在走廊里聊天的时候就谈到了她的存在。
当时温蕊清楚地听到秦念薇和人抱怨:“天天连门都不出,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不过幸好她不出门,省得我再想借口怎么让她不出来丢人现眼。”
没有人管她,只有司策拿了东西来她房里,还陪她坐了很长时间。长到三番两次有人过来请他下楼,他才在温蕊恋恋不舍的眼光里离开。
秦念薇的生日是几月来着?似乎就是这个月。具体哪一天温蕊记不清了。她只记得生日宴上夺人眼球的奢华与高贵,还有那些掩藏在高贵面容下难以掩饰的不屑。
当然,那样的场合只有在她嫁给了司策后才有资格涉足。即便如此依旧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温蕊翻了个身想要忘记这些不愉快,偏偏记忆的闸门一开便收不住。她想着那些过往,原本退下去的热度慢慢又升了起来。
司策进来查看温蕊体温的时候,伸手一摸就察觉到了异样。明明吃了药烧都退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体温又上去了。
他坐在床边轻声地和温蕊说话:“还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哪里都不舒服。”
温蕊卷着被子背对着他,因为怕他发现自己在撒谎,便不拿正脸瞧他。司策没听出她话里的心虚,只是又问一句:“很难受吗,要不要上医院?”
“不想去医院,万一让人拍到。”
“生病就要上医院,别人爱拍就拍。”
话音未落外套里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司策接起电话应了几声,不像是在谈公事。温蕊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隐约能听到有人提太太夫人之类的话。
似乎是司家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历史重演。当年的温蕊不敢违抗司家任何一个人的命令,哪怕再不舍得也得放司策走。但今天她没了这个想法。
司策接完电话俯身过来想吻她的侧脸,被温蕊嫌弃地躲了开去。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闷着声躺在那里,紧紧地攥着被子不放。明明什么都不做,那纤薄的背影却透着浓浓的委屈感。
司策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
“怎么了,是不高兴吗?”
“生病,难受,确实高兴不起来。”
“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
“不想吃外卖,想吃你煮的粥。”
司策一愣。他原本都打算走了,今天大伯母做寿,这事儿一个星期前他就接到了通知,周矅也替他做了安排。他本打算去露了脸再回来陪温蕊,但听她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要留自己?
“所以除了粥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鸡蛋也给我煎一个。”
“还有呢?”
“会不会炒青菜?”
“会。”司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丝毫不在意怀里再次响起的手机,只摸索着摁了拒绝键。
温蕊听到这些答案后满意地点点头:“够了,就先做这些吧。本来想吃肉松的,太复杂了做起来要好久,还是买现成的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