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 / 2)

细腰 左耳听禅 2246 字 6天前

可是好日子过了没几天,姚父却趁着去粥棚巡视的时候不辞而别,待下人察觉时,已是傍晚了。

他来到仓城已经有些日子,以往也时常会去粥棚等地,有时在城中闷得慌了,还会出城到郊外走走,是以城门守卫看到也没有多想,直到魏泓派人找来,才知道他竟是偷偷离开不打算回来了。

姚幼清看着从父亲房中找到的书信,双目通红。

“我们父女好不容易团聚,爹爹为何又撇下我走了……”

那信上说他打算去四海游历,看看以前没看过的风土人情,只因知晓自己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若是与她说的话她一定不会答应,所以才偷偷离开。

姚幼清不知道姚钰芝曾在宫中寻死,一时也就没往最坏的地方想,只是担心如今战事四起,他在外面会有危险。

但魏泓知道,姚钰芝根本就不是去游历,而是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了解了自己。

也怪他那日与他说话时只顾着生气,没听出他话中的诀别之意,不然当时就派两个人贴身跟着他,吃喝拉撒全守着,绝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可这话他是不敢跟姚幼清说的,只劝她不要太过担心,姚钰芝才离开没多久,只要在朔州境内,他一定能把他找回来。

心里却想着等找到他就打断他的腿,让他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跑!

三日后,姚钰芝被从边关回来的崔颢带人找到,又过了两日,总算回到仓城。

他们回来时一直悬着心的姚幼清刚刚被魏泓哄睡了,崔颢便安置好姚钰芝,自己先去见了魏泓一面。

他先恭喜了魏泓找回王妃,虽然这话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信里说过了,但不妨碍当面再说一次。

说完后他才仔细跟魏泓讲述了自己在哪里找到的姚钰芝,姚钰芝又是如何不肯回来,一心求死。

“王爷与姚大人之间的恩怨今生恐难化解,便是我们现在再怎么跟他说您不会迁怒王妃,作为父亲他怕是也难以放心,宁可自己死了还清这笔债,也不愿让王妃因他而亏欠您什么。”

“所以,即便属下将他带回来了,也难以保证以后他不会再寻死。”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避免王妃伤心难过,属下便擅作主张,告诉姚大人说……王妃有孕了。”

一个关心女儿的父亲,绝不会在女儿怀孕的时候寻死,不然万一女儿小产,对身体岂不是不好?若是伤了根基,今后可能就都无法再生育了。

倘若等她大了肚子的时候听闻他的死讯,更是有一尸两命的危险。

姚钰芝听闻这个消息,哪里还敢寻死,赶紧跟他一起回来了。

魏泓听了却是一惊,下巴差点掉下来。

“豆子前几日才给她把过脉,她并未有孕,你拿这话骗那老匹夫,能瞒到几时?”

崔颢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也不一定就是骗啊,孩子嘛,总会有的。”

等王妃真的有孕了,这自然就不是骗了,而姚钰芝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定会老老实实的。

孩子生下来之后他有了孙子孙女,就更割舍不下了,想来也不会再想那些死不死的事了。

魏泓皱眉:“总会有,可谁知道几时有?”

崔颢依旧笑着,温声道:“这个……就看您的了。”

魏泓:“……”

第119章 努力【一更】

崔颢来找魏泓, 自然不会只说这些事。

他将近来上川这边对大金的战况全部仔细说了一遍,末了道:“陛下如今人心尽失, 调动不了各路兵马, 对咱们而言已不足为惧。”

“南燕大金两国之前虽有合作,但都是陛下在中间牵线搭桥, 他们都是想趁乱从中分一杯羹。”

“一旦陛下不能威胁到您, 甚至都牵制不住其他兵力,不让朔州以外的兵马来驰援, 他们之间的同盟也就瓦解了, 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合作无间。”

尤其是大金, 先前还被南燕夺去了大片领土,对南燕可谓恨之入骨, 就更不可能放下心来与他们合作了。

“这点从大金近来的兵马调动情况就能看出来, 自您平安回到朔州之后, 他们就再未往上川边境增兵了,反倒是与南燕接壤的地方频频有兵马调动的迹象,生怕南燕返回头咬他们一口似的。”

“如此一来,大金退兵也只是早晚的事,咱们主要的敌人……就是南燕了。”

崔颢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舆图沉声道。

魏泓的目光随着他的声音落到舆图上南燕的方位,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是谁都一样,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今后要走的路,那挡在路上的石头, 就全部踢开。”

崔颢并不意外他的决定, 但还是提醒:“王爷, 如今南燕看似一团乱,被燕帝和几位皇子把持着,但乱中却又有序,并不是完全的一盘散沙,不管几个皇子再怎么折腾,大方向却从没出过差错。”

“所以,属下怀疑……”

“我刚才说了,”魏泓打断,“只要是挡在路上的石头,全部踢开。”

不管是南燕,还是在背后真正掌控着南燕的人。

崔颢原本就是担心他顾念着过去的情分,将来发现自己面对的是连城,会下不去手。

如今见他心里有底,也就放下心来,喃喃道:“有那人在背后支应着,南燕想来不会那么好对付,王爷要做好长久的打算。”

魏泓点头:“我知道。”

……

姚幼清因为父亲离开的事情而忐忑不安,睡觉也睡不踏实,约莫半个时辰也就醒了,醒来后听说父亲已被找到接了回来,大喜,翻身下床就要去找他,却被魏泓按了回去。

“他不顾你的心情说走就走了,合该晾他几日,让他也尝尝见不着人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