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蒙奸队伍前的两名轻机枪手扣动扳机,冲着赵天龙等人射出成串的子弹。一名游击队员被子弹击中,胸口处冒出数点血花。其他游击队员则和赵天龙一样迅速来了个镫里藏身,凭借娴熟的骑术增加敌军机枪手的瞄准难度,令对方无法继续扩大战果。
又有两匹战马中弹,悲鸣着双膝跪倒,将自己的主人摔出老远。镇国公保力格麾下的蒙奸们哈哈大笑,冲着受伤的游击队员指指点点。他们的得意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很快,游击队中的马克沁与拐把子就都咆哮了起来,“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几个精确地点射,将蒙奸队伍前的轻击枪手们统统送上了西天。(注1)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刚刚更换过的枪管的马克沁喷吐出长长的火舌,舔进蒙奸的队伍。保力格和他麾下的蒙奸们登时就被打懵了,丢下十几具尸体,抱头鼠窜。
旁边掠阵的藤田纯二见状,赶紧组织火力支援。奈何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他手中只剩下了三挺轻机枪,无论从火力密度,还是从机枪射程方面,都远不及游击队的马克沁和拐把子组合,才刚刚打了两个弹夹,就被压得再也打不出持续节奏。连带着队伍中小鬼子们也遭受了池鱼之殃,被马克沁接二连三地扫下坐骑,躺在血泊中大声哀鸣。
“给白胡子发信号,请他火速支援保力格!”藤田纯二抢在成为马克沁的目标之前跳下了坐骑,趴在地上大声叫嚷。
几颗信号弹飞上天空,画出一道道诡异的痕迹。藤田纯二许下重金礼聘而来的白俄匪军按照双方约定,携带着轻重武器,迅速向战场左翼移动。还没等他们移动到位,两声凄厉的尖啸突然从小山坡上响起。紧跟着,就是两声剧烈的爆炸,“轰!”“轰!”
尘烟滚滚,血肉横飞,跑得最快的数名白匪被迫击炮弹直接送上了天,变成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大炮!红胡子有大炮!”见多识广的白俄匪徒们厉声惊呼,再也不敢继续向保力格部靠拢,乱纷纷朝来路退去。
“嗖!”“嗖!”又是两声恐怖的尖啸,炮弹以肉眼可见的轨迹砸进白俄匪徒队伍中,带起更多的尸骸。
九七式步兵炮优秀的射程和巨大的威力,在红胡子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挨了当头炮的白俄匪徒们顾不上再管蒙奸和日本人的死活,纷纷跳下坐骑,原地卧倒。
就在他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赵天龙带着一个排的游击队员已经冲进了蒙奸队伍内。手中钢刀借着马速奋力一抽,便抽起数颗血淋淋的头颅。
“啊..”未被砍中的蒙古伪军被迫应战,奈何胆气已丧,队形又混乱不堪。被陆续冲过来的游击队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砍落坐骑,人仰马翻。
“别恋战,跟上,跟上!”赵天龙劈手从背后砍死一名蒙古伪军,扯开嗓子大声命令。为了避免成为机枪的靶子,在发起冲锋时,他与麾下战士们尽可能地保持了疏散队形。这种古老的骑兵攻击队形可以有效地降低敌军机枪的准度,却同时也极大影响了自身的攻击力。在摆脱了机枪的威胁后,第一时间便需要做出调整。
“跟上赵队长,跟上赵队长!”骑兵们按照平素的训练要求,纷纷放弃追杀对手,果断向赵天龙靠拢。虽然动作略显生疏,却绝不拖泥带水。很快,他们的战马就汇聚在了一起,以黄骠马为核心,聚合成了一堵高速移动的刀墙。所过之处,当者四分五裂!(注2)
注1:拐把子,二战期间日制重机枪,因为形状怪异,被称为拐把子。与歪把子轻机枪一道,被鬼子和中国游击队大量使用。
注2:墙式冲锋队列是在近代骑兵冲锋中所采用的普遍战术。然而随着机枪的出现,墙式冲锋便不再适合战场。轻骑兵的冲锋再度退回十七世纪前的分散队形。移动中队形变换组合,也成为骑兵作战的重要手段。
第三章 纵横 (三 下)
刀如墙,人如虎,赵天龙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在蒙古伪军的队伍里横冲直撞。
镇国公麾下的那些蒙古伪军们自从开始学走路时就开始骑马,几乎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骑手,然而面对这样一座高速移动而來的刀墙,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选择了主动退让,沒办法,谁也沒生着三头六臂,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把钢刀,即便仗着优秀的骑术能侥幸拼掉对方一个,也会被左右两侧的钢刀砍成肉片,根本沒希望再活着跟敌人脱离接触。
也有少数几个沒被刀墙的气势吓倒,王府侍卫长宝音便是其中之一,将坐骑稍稍拉來了一点儿距离,他猛然一磕战马的小腹,高举着日制骑兵刀,直扑刀墙的左侧边缘。
“入云龙,有本事就跟老子单挑,单挑,"一边拼命催促胯下坐骑提速,他一边大声叫嚣,目光却始终盯着刀墙的左侧最边缘处那位游击队战士,准备从侧面寻找突破点。
“入云龙,入云龙。”另外四名王府卫士受到宝音的提醒,一边叫喊着赵天龙的绰号,一边催动坐骑紧随宝音身后,从正中央突破刀墙不容易,从末端却未必找不到地方下口,毕竟冲过來的游击队队员人数有限,所组成的刀墙只有单薄的一层。
“右转,就像咱们平时训练的那样。”赵天龙丝毫沒有在意对方的挑衅,冷静地下达了转向命令:“是。”弟兄们大声回应,以赵天龙为中心,右侧的战马速度稍稍放慢,左侧的战马速度稳稳加快,动作有点儿僵硬,却绝不拖泥带水,整个队伍在高速移动中做了个负三十度旋转,象一把锉刀般迎向了前來送死的宝音。
“入云龙,入云龙.......”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宝音哪里见过这种战术,叫嚣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子,人和马却來不及再改变方向,借着惯性一头扎向了刀墙左翼,左翼倒数第六位战士抬手给了一刀,左翼倒数第五位战士抬手给了他一刀,左翼倒数第四位战士抬手给了他一刀,左翼倒数第三位战士抬手,刀却落到空处,王府侍卫长宝音惨叫着栽于马下,前胸处由低到高,依次出现了三条半尺长的刀口,鲜血如泉水般往外喷涌。
“啊!,。”跟在宝音身后的王府卫士们发出厉声惨叫,一边胡乱挥舞着钢刀遮挡,一边拼命拉紧战马的缰绳,他们不想步宝音的后尘,然而这个愚蠢的动作,却令他们的下场更为凄惨,胯下的战马被勒得扬起前蹄,不知所措,对面的刀墙却毫无停顿地平推过來,将他们一个接一个推下马背,剁成一团团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