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摇摇头,都是一脸迷茫:“没呢,夫人是怎么受伤的?”
“不知,是何人害的?”
有人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昨日街巷处有不少血迹,不会真的是夫人吧?”
“不会,怎么可能?顾将军是多么厉害的人,哪有人会这般不长眼敢害将军夫人?”有人极其的不相信,在他们眼里,顾淮景连带着顾国侯府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怎么会有人敢害呢?
刚开始出言的女子接过了话茬:“我也觉得不是,可能是夫人不想进宫罢?”
刚开始那位容貌不错的与有荣焉的女子摇头,有些激动:“夫人为何会不想进宫,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那名女子立刻反驳:“夫人可是大宴公主,想必心里不舒爽,才不愿进宫的!”
“……”
听着这些话,嬷嬷笑得开心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请夫人好好养伤罢。”
管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虽然这些窃窃私语听起来不舒服,但是总比赵安玥进宫面临危险要好不少。
他刚要同意,樱鱼走了出来,朝嬷嬷行礼:“嬷嬷,还请您稍待一二,夫人确实受伤,但是夫人多日不见娘娘,心里也想念的很。哪怕受伤也想进宫一趟,看望娘娘。夫人正在准备衣装,还请嬷嬷们等待一二。”
管家不知道赵安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闻此言,心里急的不得了,可是周围这么多人,他又不能开口说什么,半白的胡子颤动个不停。
嬷嬷愣了一下,笑了:“那自然,还请夫人不用着急,我们会等着夫人的。”
齐皇贵妃说了,无论今日赵安玥进不进宫,目的都达到了,她都可以回去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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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玥除了受伤的右手,其他都没有问题,故而一早上起来就活蹦乱跳了。她先去看了桃鱼,桃鱼还没有醒,但刘大夫说问题不大,她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然后她去了顾老夫人那里,陪着祖母用了午膳,刚打算回房小憩一会,走到一半就听到了齐皇贵妃让她入宫的事情。
昨天她的两个丫鬟差点毙命,她也受了伤,右手现在还是好好护着不敢动,不止如此,还死了几个暗中护着她的人。
结果今日,齐皇贵妃居然还让她进宫?这司马昭之心,路人虽然蒙在鼓里不知,但赵安玥知道啊。
她才不进宫送死呢,谁进宫谁傻。
可这么简单的道理,齐皇贵妃会不知道?赵安玥难得多思考了几下,眼珠子多转了几圈,也没法第一时间猜到齐皇贵妃的意图,但直觉告诉她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
于是她悄悄的来到门口,躲在门后,偷偷听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下那异常多的围观百姓。
赵安玥是在后官长大的,虽然大宴皇宫中,她有父皇母后的宠爱,但是大宴后宫也有妃嫔,也有阴谋算计。
她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一件很小的事情给扩大,然后硬生生给你扣上帽子,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有那么一次,一名嫔妃假孕,赵安玥在大宴养的肥猫在御花园里晒太阳,那嫔妃路过的时候,假装被肥猫吓了一跳,事后指责赵安玥是故意的,让猫来吓她,意图陷害皇家子嗣!
如果父皇不是站在她那一边,赵安玥都不知道要被那些坏女人陷害多少次了。
可是在大祁,这齐皇贵妃和皇上是一丘之貉啊。
他们事后肯定要说自己是装病。赵安玥就是有这种直觉。
她猫着腰,从门后站了起来,往里头走了几步,见来跟在身后的樱鱼,低声吩咐了几句。
樱鱼点点头,走了出去,说了那番话,然后便起身追上了回房的赵安玥,赶紧给她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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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赵安玥依旧没有出来。
嬷嬷们依旧保持着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样,围观百姓们却一阵骚乱,对还不见人影的将军夫人十分不耐烦。
“这夫人怎么还没出来啊?”
“就是,也太慢了罢?都站得我腿疼!”
“进宫见贵妃娘娘,总要好好打扮啊!”
“打扮也用得着这么久吗?这是故意晾着娘娘的人和我们罢?以为自己是大宴公主就了不起吗?这可是藐视皇权!而且嫁给将军一年多,还未有身孕,真是过分!”
“就是,将军可是一脉单传,而且只有一位夫人。这位夫人却还未将军诞下小少爷,我看将军就该多纳几门妾室!”
“……”
管家听着这些话,心中气愤,半白的胡子颤动的更加明显。同时心里无比着急,一面想着赵安玥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一面想着刚刚就已经让人给侯爷递消息了,侯爷怎么还没到?
赵安玥这位夫人一向不按常理走,如果真的跟着这些人进宫,怕是再也出不来了。侯爷的把柄就握在了他人手里,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侯爷没能赶到,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得想尽办法阻止赵安玥啊!
就在这时,赵安玥姗姗来迟。
她脸色白中带青,眼下一片乌黑,双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明显盛妆打扮过,头上戴着精美的首饰,配上那张苍白的脸,有种脖子要被头饰压垮的感觉。
赵安玥双腿虚浮,受伤的右手垂于一侧,左边由樱鱼搀扶着,艰难的走出了门口。
门外,那些等了一个时辰百姓本在抱怨,但猝不及防见到这样的赵安玥,瞬间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等在这里,是想瞻仰一下大宴公主,将军夫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