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謝一愣,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
亲信将话又重复了一遍:“而且皇宫有紧急消息传来,今日天还未亮,赵安玥进了养心殿,然后说是皇上醒了,还召见了庶吉士!”
齐謝匆匆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在房内左右走动,低头深思。
皇上醒来了?这可能吗?
而且为何召见那庶吉士?联想到赶来的言公公和刑部大军,齐謝突然间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赵安玥怎么敢这样做?她怎么敢?!
齐謝当机立断道:“快,快送夫人小姐们往后门离开!”
亲信应了一声,齐謝又匆匆嘱咐了几句。
但事发突然,齐謝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
他根本想不到,赵安玥居然会这样做!
齐謝忙着准备东西离开,可言公公和刑部中人来的很快。
刑部人马立刻围住了齐府,将准备从后门逃离的齐家亲眷堵在了门口。
言公公站在齐府门口,拿着圣旨一字一句宣读:“丞相齐謝,本应典领百官,效忠天子,然却在天子患疾之时,鼓动朝臣,意图谋反。且教子无方,长子齐永腾身为大内侍卫统领,却于深夜着太监服潜入皇后宫殿,意图杀害皇后。此乃大逆不道之罪,祸及九族,当斩!”
齐家向来威风惯了,哪里想到一时之间,居然会有此下场。
胆子小的妇人已经轻轻哭了起来。
齐謝躲在仆从之后,听到此言,怒火中烧,抬高音量道:“此乃诬陷!我齐家三代元老,忠心耿耿,皇上知之,定然不会有此圣旨!且圣旨说我齐家谋反,可又何证据?皇上今日昏迷不醒,到底是谁假装圣旨,想要害我齐家满门!”
言公公道:“齐謝,此圣旨手续齐全,断断没有假的道理。”
说完后,言公公也没有再做什么辩解,将手中圣旨交给刑部尚书:“尚书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刑部尚书接过圣旨:“臣,谨遵谕旨!”
然后他看向齐家众人,手一挥:“上!”
齐家顿时骚乱了起来,下人仆从亲眷,有骂声有哭声有求饶声。
府中亲兵死死护着齐謝和齐家亲眷,一边抵抗着刑部大军,一边妄图撕开突破口,然后逃离。
可是这些天来,赵安玥和刑部都早有准备。
刑部倾尽人手,便是要将齐謝等人缉拿归案!
齐謝望着瞬间乱成一团的齐府,浑浊的老眼中一片血红。
齐府中兵马本就超过了应有之数,且一个个身手了得,死死护着齐謝,在齐謝身边围成三圈,用自己的性命死命把齐謝推到齐府门口。
顾青站在齐家对面的高楼之上,手里拿了把弓箭,拉开箭弦,对准包围圈内的齐謝。
只要齐謝死,此局不攻自破。
可哪想突然间冲出数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三人似乎看到了顾青,齐齐朝顾青飞掠而去。
其余几人轻功一绝,飞向齐謝,将齐謝抓起,然后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带着齐謝走了。
这些突然间冒出的黑衣人,一个一个武功高强,身法诡异,像是江湖之中的魔教之人。
顾青和三人周旋了好一会,才击败了三人。
可是齐謝早已不知所踪。
而被活捉的齐家亲眷,则被押入了刑部大牢。
今日,除了齐家之外,谢家也遭难。
谢家家主没有齐謝幸运,被生擒到后,统一丢在了刑部大牢中。
刑部大牢瞬间挤了起来,哭骂声不绝如缕。
而齐謝,已经逃到了宴城门外。
齐家全部被捕入狱,原先他筹谋好的一切,包括大内侍卫和宴城军中被齐家策反的人,朝堂上的那些被他说动的朝臣等等,都被赵安玥这毫无预兆的一手,给摧毁了个干净。
齐家落得如此下场,那些人好不容易动摇的心,想必又会收回去,选择继续观望着。
齐謝一口痰梗于脖颈之中,吐不出,吞不下。
以往齐家要陷害他人时,尚且会伪造假证。可这赵安玥假传圣旨,居然连假证都不屑有。
如今强盗行为,实在让齐謝狠透了赵安玥。
而且齐謝依旧想不明白,那赵安玥要假传圣旨,定然要有言公公、庶吉士、刑部尚书等朝廷官员的配合。
可这些朝廷官员,为何会听命赵安玥?就算他们忠心,理应忠于赵忻才对!为何会如此听信一个妇人之言!
而且那玉玺,他宫中眼线重多,但多年来都不曾探听到赵忻把玉玺放在何处。
但赵安玥居然知道?就算赵安玥是公主,再受宠爱,宴帝也不能把玉玺所藏之地告知吧?
齐謝气极怒极,但如今他是朝廷重犯,只能咬着牙逃离追兵,朝历城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