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齐謝的一双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齐謝,“父亲,您怎么能这样?”
齐永达道:“母亲,妹妹,我早就和你们说过,父亲断然不会愧疚。可你们不信我。现在你们也看到了,父亲心里只有大业,没有我们。我们走吧。”
齐謝看向齐永达,眼里带着嘲弄之色:“永达,你骨子里流的和我是一样的血。我带着你兴兵造反之时,和你说要舍弃你母亲妹妹性命时,你可从未拒绝过!”
齐永达脸色一下子白了,他立马辩驳道:“我一直说的都是说要保全母亲和妹妹!你如今在牢中还要挑拨我和母亲妹妹的关系吗?齐謝,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父亲!我不会再承认你,有你这个父亲只会是我的耻辱!”
齐謝冷哼道:“孽子!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根本就不会生下你这孽子!你们平日仗着是我齐謝妻女,四处威风!可真到了重要关头,你们只顾自己性命!”
说到这,齐謝几乎都快要疯了,他晃动着手脚上的铁链,用力扑了过来,直直盯着齐夫人:“特别是你这毒妇!你知道不知道,我只差一点!我只差一点就能成功了!我筹划了数十年,就差这么一点!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们为何不能为我大业牺牲!为什么不能!只要我登位,我便会追封你为皇后!死后也能风光无限。而现在呢?你们只能成为罪臣,被贬出宴城,成为过街老鼠!这样你们就开心了吗?啊!开心吗——!”
齐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都在颤抖着。
齐家两个女儿连忙扶住了齐夫人。
齐夫人再也忍不下去:“齐謝,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嫁给你!也好,你总算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今日也正好带你儿子女儿来看看!我原本说了那番话,心里还有些愧疚。然而我现在觉得我还说的不够多!齐謝,我告诉你,你死后也无人给你送终!孩子们日后都会跟我母姓,不再姓齐!”
说完之后,齐夫人依旧觉得不够解气,一口浓痰就吐在了齐謝脸上。
齐謝顿了一下,面色更加疯狂。
齐夫人看都不看齐謝,走出了牢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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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謝妻女离开宴城第二日,便是齐謝的行刑之日。
齐謝行刑之前,会在宴城主街道□□一圈。每当这个时候,便会有百姓们对犯人扔鸡蛋菜叶子。
更不用说齐謝还是陷害先太子的人。宴城百姓对已经逝去多年的先太子有多怀念,就对齐謝有多憎恶。
赵安玥很想去看看。
但是她如今月份大了,离小安鱼出来也过不了多久了。顾淮景并不允许她出宫去围观这样的场面。
可是赵安玥十分讨厌这齐謝,她不去瞧瞧齐謝如今的下场,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而且这些日子她都困在宫中,早就憋得不行了。
所以今日,赵安玥一起来便黏着顾淮景。
她拉着他的手,软软撒娇道:“顾淮景,我就去看看嘛,看一眼我就回来。”
顾淮景拿开她的手:“不行。”
赵安玥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她板起脸,扯着她的袖子,怒气冲冲道:“我就是要出去看看!你不同意我也要去!”
顾淮景冷笑:“你倒是去啊。”
赵安玥眼睛一亮:“你这是同意了?”
顾淮景没说话。
赵安玥于是不理他,一边往房门外走,一边吩咐樱鱼她们:“帮我准备马车,我要出宫一趟。”
哪想樱鱼她们吞吞吐吐的:“娘娘,你如今还是在宫里待着吧。”
桃鱼也是爱玩的,但是她也同意的点点头:“是呀,娘娘,等您生下小皇子后,奴婢再陪您出宫。”
赵安玥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的这些宫女居然一个一个和顾淮景站在了同一个阵营。
甚至连宫中备马的太监都不给赵安玥准备马车了。
赵安玥气呼呼的走了回去。
顾淮景正倚在窗边翻书。
她瞪了他一眼,眼睛四处飘了一下,几步走到离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就趴在桌子上抽泣。
顾淮景翻书的手顿了一下。
他看着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人,知道她现下定然只是摆摆样子,假哭几声罢了。
但是如果他放任不管,假哭就能变成真哭,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顾淮景走了过去,弯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语气轻柔:“玥儿,不是我不让你出去。只是刘大夫昨日刚嘱咐的话你忘了吗?”
赵安玥依旧趴在桌子上抽泣着:“可是我真的想去看看。”
顾淮景又道:“齐謝今日□□,街上必定人满为患。你去这种场合,万一被挤到了怎么办?”
赵安玥抬起头,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望着顾淮景,亮晶晶的一片:“可是不是有你在吗?”
顾淮景心一下子就软了。
赵安玥乘胜追击,她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甩着:“顾淮景,我只要在酒楼上远远看一眼,不和他们挤。”
她的声音软糯娇俏,顾淮景纵然心里有百般道理,但也……没办法拒绝。
他把赵安玥带出了皇宫,两人于宴城最高的酒楼上订下顶楼包厢。
赵安玥不想爬楼梯,还是顾淮景将她抱上去的。
他们到顶楼的时候,拉着齐謝的囚车刚好绕了个街道,从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