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寿与天齐的神器,法术学得不怎么样,女人的恶毒倒是学了个十层十。”
“总之我是不会主动同他低头的!”
“最好是。”
以上。
与无归唯一一次针对此事的交流也令人不那么愉快地结束了,世间的雄性生物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一点让他们看上去尤为讨厌。
最让人觉得折磨的是,无归说得没错,尽管在冷战中,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她还不能完全不跟玄极说话——
原本这么做是没问题的,搞不好看在那些宫娥侍卫的眼中,她和玄极闹掰了简直是欢欣鼓舞值得庆祝的一件事……但是介于她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证了密林中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所以最近她想继续装透明人下去也有些难度,最近他们开内部会议再也不会忘记顺手拎上她……所以近日来,花眠不仅光明正大地打入内部组织,还直接跳过了之前梦寐以求的“旁听席”,稳稳坐在了“发言席”上。
于是,每当花眠拼命摆出冷鼻子冷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关于锁妖塔的事情时,玄极都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只手撑着下颚,垂着眼,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酷炫,这样认真聆听她说的话的主人真的非常迷人。
这又让花眠将冷战进行到底的困难程度大大提高——
哪怕这会她正假装很认真地跟上官濯月说话,其实眼角也是一直盯着玄极,他正拿着一只笔不知道在面前的宣纸上胡乱写什么,花眠说话的时候他大概是在记录她话中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被邪气上身时双眼会变红”之类的,现在不知道他在写什么。
花眠也不敢凑过去看。
“这么说,曾经的锁妖塔跟一个大妖怪有过情劫,并且为此闹得众人周知,以至于最后锁妖塔不惜违背旧主意愿,伤了自己破坏锁妖塔内封印,让大妖怪有了出逃的机会……但是那大妖怪从头至尾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冲破封印之后走得头也不回?”上官濯月挑起眉。
“嗯,”花眠小声道,“古书上记载的,你们都没看过吗?”
她胡扯的,没有哪个吃饱了撑着敢编排锁妖塔的黑历史,那可是个阴沉的疯女人,被抛弃之后就成了歇斯底里的阴沉疯女人。
上官濯月自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段往事的,也不会去揭穿她,只是挑起唇角用不正经的语气道:“这样的奇闻异事还真没看过,我们人族领袖夫人真是见多识广。”
余光看见玄极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的手一顿。
花眠忍住抽搐的唇角,看了上官濯月一眼,意识到他完完全全九十在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主动扯开话题:“也不知如今锁妖塔出现在此,是因为感受到了邪神即将复苏前来,还是为了别的原因……这么说也不对啊,我听说之前因为放走了那妖怪,邪神极愤怒,狠狠教训了一顿锁妖塔,只是看在她化出精魄才免于回炉重造,只是在那之后,也与之离了心——”
锁妖塔没可能冒着被四族诛杀的风险来给邪神打头阵。
翼族三公子插嘴:“近些日子,密林之中邪气更甚,然那女妖却也并未轻举妄动。”
“——说到此,我昨日做了个梦。”
柔柔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大病初愈之后,整个人低调很多的善水苍白着脸,修长的指尖拽紧了衣襟,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又柔弱:“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她让我把她要的人交出来……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祭祀大人怕是梦魇了吧,倒是有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说理解为锁妖塔只是想找一个她的人,于是这些天都按兵不动守在城外倒也说得通,但放眼诸夏,锁妖塔要的人不就是那个负心汉大妖怪么,她要人,怕也不是管咱们要,”花眠淡淡道,“你们当中有谁当过负心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