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玄极打断了青玄,“我没想过利用她。”
“……公子也知道,血狼湖底千年玄铁到底存在不存在,存在的话取出是否可以同样打造成一模一样的剑鞘,还是两说!”青玄声音变得着急了些,“属下知道公子心软,不肯利用那剑鞘对您的感情……只是,近日汐族女祭对公子也发情根深种,眼里越发揉不得沙,待它日能让她取出玄铁,重新打新剑鞘,公子顺利护下剑鞘同时抱得美人归倒是也两全其美——”
青玄的声音又缓慢下来。
花眠站在门外,忽然有点懵:什么抱得美人归?哪个美人?说好的那块千年玄铁可能不存在?那她这些日,对善水黏着主人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的忍让大戏,又是做给谁看?
还有青玄,那字里行间说得玄极仿佛对她只有对路边阿猫阿狗的怜悯和善心,没有其他,又是什么意思?
“若它日确定血狼湖下并无玄铁,或者玄铁不可用,那为了帝位,最终无归剑鞘也还是要封印到龙椅之上……到时候,诸夏苍生与她之间,公子应当知晓孰轻孰重,切莫因为悲天悯人,耽误了更大的事业。”
“青玄,别说了。”
“公子!今日若在高位的人是你,早在第一时间将上官耀阳交出!那些无辜百姓不会——”
“青玄!”
又一阵频繁的咳嗽,屋里的争执声声传入耳中。
上官濯月站在她身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脖之上,然而花眠却觉得浑身如堕冰窖,冷得她不得不咬紧了牙关——
从头至尾,花眠在等着玄极的一句否认,然而玄极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当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要想那么久……
只知道每一分一秒,她的绝望和恐惧都在加深。
就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最终怎么又和她扯上了关系——
狐帝昏庸,只想着息事宁人,心中无天下苍生,如果玄极当不上皇帝,将这天下拱手让人,那下一个接手帝位的人,谁能保证他会将天下看在眼中?
若今日城东惨剧,只是一个开端呢?
“主人,若只是要哄骗着那剑鞘不要因为害怕被封印而私自逃离,坏了大事,一再容忍那剑鞘生事任性,属下认为也不必如此……”
青玄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入耳中。
花眠心中,脑中乱成一片,自觉不应再继续听下去……
今晚她已极为疲惫。
浴室不再等待房中沉默的男人做出回答,她伸手推开了身后的上官濯月,仓惶离开……下台阶的时候脚下险些一滑,还好及时伸手扶住身边栏杆,冰冷的雪触碰到手上的伤口,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站稳了,脚下一点,化作一抹光,匆匆离去。
却不知道在她身后,此时,屋内,男人带着疲惫的沙哑声音终于缓缓响起。
“青玄,你不用胡乱再猜测我的用意——天下与她,我皆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