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位太子殿下和三公主在这里等着的就是燕国公世子燕怀泾。
果然,有内侍过来卷起帷幕,挑开帐篷,立时那些被燕怀泾吸引的激动万分的,这才惊讶的发现,这边角上的一顶帐篷里面,居然是太子殿下和三公主,而三公主正在里面埋首抚琴,卫月舞则在卷起帐篷的时候,跪了下来。
外面的小姐们,也同时向文天耀跪了下来。
储君之位,这位太子殿下是毫无疑义的,众人乍见之下,当然得行礼,特别是在这种献俘的时候,这些小姐们纵然为燕怀泾的脸所迷惑,这点规矩还是清楚的。
也幸好因为这一跪,免去了卫月舞受到众人目光的洗礼,现在在场能站着的就只有文天耀和抚着琴的三公主,以及那位翩翩而来,清朗俊秀,如同谪仙一样,纤尘不染的的燕怀泾。
“燕国公世子燕怀泾,替燕地献上俘虏,愿皇上万岁。”燕怀泾弯身行礼,微微一笑道。
四大诸侯公国,有免见皇上跪地行礼的权利。
这还是开国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规矩,更何况现在四公国,越发的强盛起来,这个规矩,当然不会再废掉。
文天耀没有说话,目光带着几分荫翳的落在燕怀泾的脸上,带起一股子凉意。
因为他没说话,周围没有一点动静,跪下来的那些世家千金们,更是个个感应到了那份沉重的压力,此时再没有一个人敢偷偷的窥探那位燕国公世子。
空气中,唯有琴声,悠扬的响起,但是莫名的,似乎连琴声都觉得有了几分凝泄和不安。
卫月舞低着头,她这时候才明白三公主为什么会觉得屈辱,这种时候,分明是燕地逼得朝廷不得不认下此事,不得不把这次献俘,看成是一次盛事,但实际上,却是打了朝廷,打了皇室的脸。
第六十七章 雅兴?谁于谁的争锋
在场既便都是闺中弱质,但是每一家都和朝廷息息相关,乍然之间,没想到,但是在这么沉闷的气氛下面,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三公主的这次弹琴欢迎,其实是很屈辱的。
以她堂堂公主的身份,却不得不在这里对着燕怀泾弹着欢迎的曲子。
不过卫月舞更清楚的是,以三公主的身份,在这里弹琴,最多也就是委屈,如果换了自己呢?
手指巧无声息的按了按自己腕上的伤口,眸色一片暗冷,那里很疼,火烧火撩的疼,但也清楚的提醒卫月舞,差一点点,坐在那里抚琴的就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不但场面上屈辱,而回去以后呢?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只说自己是故意献媚于燕怀泾,居然在那样的场合替三公主弹琴,枉图引起燕国公世子的注意,如果三公主再适时的表示一下,她当时的无奈。
这样的自己,也算是声名扫地了。
这样的声名,不似自己以前的“无才无貌”,那个其实很好去掉的,必竟事实放在那里,但如果自己真的传出这样的名声,最后最好的下场就是给燕怀泾当妾。
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护着自己,自己甚至会以死谢罪,必竟所谓的献俘,在许多人的眼中,就是一场屈辱的盛事。
既便自己是华阳侯府的嫡女又如何?
这种场合,万目所归,不象那些世家千金私下里说的话,可以说方才如果踏错一步,自己就会陷入一个死局,一个眼前这位太子殿下和三公主,不经意间给自己置下的死局。
“燕世子辛苦了。”文天耀似乎反应过来了,微微一笑,客气的走出帐篷,亲自虚扶了燕怀泾一把。
燕怀泾于是也抬起身子,向着一边的三公子行了一礼道:“有劳三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