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侯真是客气,请!”燕怀泾悠然的收回目光,并不以卫洛文挡住他的视线为意,身子往边上一退,浅笑盈盈。
于是一众人等走了进去,大家分宾主落座,卫月舞坐在卫洛文的下首,微微低头不语。
今天的主场当然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也是走个过场而已。
“听说世子曾数次救助过舞儿,我带她来对世子表示感谢,并送上谢礼!”卫洛文对着跟着的侍卫看了一眼,侍卫会意,走到客厅外对站在外面的几个侍卫点点头,于是几个侍卫,二个一队,二个一队,抬着四个箱子进来。
然后客厅里一字排开,然后一个个箱盖掀掉。
绫罗绸缎,金银财物,样样俱有,竟是装了四箱子过来,连卫月舞看了都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个父亲的手笔,这样财物拿起来,价值可真不小。
“华阳侯这是……”燕怀泾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卫洛文,神态悠闲的问道,“这是给卫六小姐买命的钱?”
一句话,连卫月舞也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
这人看起来文雅之极,几疑是天上的谪仙入凡尘,但这话说的却是极凌厉,甚至可以说说没有给卫洛文半点脸面。
这些财物的价值纵然不知凡许,但是以人命来论,还真的说不出高低。
若是不重视之人,当然不够这些财物!
但若是重视,疼爱之人,又岂是能以区区财物来论处的。
卫洛文脸上扭了扭,疤痕处也闪过几道狰狞的痕迹,咬咬牙,恶狠狠的看着燕怀泾问道:“世子这话是何意?”
客厅内的气氛很有几分凝重,剑驽拔张的感觉。
燕怀泾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华阳侯,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重视卫六小姐而已,听说卫六小姐进京途中遇害,是有预谋的,却不知道华阳侯可查出了什么没有?”
这话说的卫洛文脸上神色变幻莫定,看了看一边的卫月舞颇有几分羞愧,他是派人查过,但还真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只说当时燕怀泾在,莫华亭也在。
但莫华亭是去接舞儿的,而燕怀泾却是在进京的途中,说不定是谁有可能跟此事有关!
至于卫月舞之前肯定的告诉他此事跟莫华亭有关,他觉得查来查去,也没查到什么蛛迹马迹,莫华亭会在那里,原本就是因为要接卫月舞,至于带着卫艳的丫环,只能说明卫艳的丫环自己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心眼。
否则原本去接舞儿的人,怎么就跑到了莫华亭的队伍中,让莫华亭不得不把她带回京。
他是军伍出身,觉得必须有证据,才能说明莫华亭真的有问题,这会虽然有些疑惑,却并不能真的证明什么,况且他一直觉得燕怀泾也可疑。
他怎么就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里呢,听说之前他进京的道路并不需要经过那里,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改途呢?
这桩桩件件组合起来,使得卫洛文对卫莫华和燕怀泾同样觉得怀疑,但女儿是为燕怀泾所救却是肯定的,况且还有后来太夫人寿宴之时,卫月舞从高台上掉下来,当时接着卫月舞的也是燕怀泾。
这些事都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卫洛文自当要上门来感谢!
“暂时没有查到什么,却是想问问世子当时为什么突然之间改道,去了那个小镇?”卫洛文沉思了一下,目光转回到燕怀泾身上。